“若天啟察覺他體質有異，將他抓去再做實驗，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血便會叫人發現有大用。”
“一旦天啟狂徒利用得當，無聲無息就能開啟一個魔眼，無需幾十年醞釀，最短數年便能以他之血滋養魔眼壯大，加快魔染速度。”
不用鄧仙芝繼續多說，齊英華也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一把雙刃劍，還是對修真界有害大於有利的那種。
他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從天堂到地獄，短短一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這孩子狀若呆傻的樣子，張凡有些不忍。
“你該單獨跟我說的，這麼直接捅出來，對他未免殘忍。”
“沒有辦法，無論是魔血，還是天啟高層之血，我都無法做到毫無保留的剔除。”
“與其讓他抱著幻想渾渾噩噩，不如就叫他自己做選擇。”
鄧仙芝的話，飄渺涼薄又無情。
醫者，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對這一切早已看淡。
“張凡，心軟不是你的風格。”
鄧仙芝不相信，張凡看出齊英華魔血顯性特徵的那一刻，沒動過殺機。
張凡則淡淡一笑道：“當初我從天啟高層，將他救下，就是看中他身負的人族血脈。”
“他是我故友之後，長得還特別像他，我自然要護著。”
“無論是誰，想在我面前取他的命，都要好好掂量一番。”
無形警告了鄧仙芝一句，張凡平靜地等著齊英華自己消化事實。
過了好半晌，齊英華才慌亂地像個找不著家長的孩子，忙站起來抓著他的手。
“恩人，您不會讓我被天啟那些瘋狂的傢伙抓走的對不對？”
“我長那麼大一直在他們手中飽受虐待，我、我絕不會為他們做事！”
“什麼人魔融合，魔界進攻人間，他們的野心都跟我沒關係，我從始至終只是想要活著啊！”
“為什麼老天如此待我，我做錯了什麼……”
看這孩子心神大亂，張凡微微一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言語中動用了平和的真氣，安撫道：“沒事，有我在，不會叫人動你一根汗毛。”
“張凡，你這樣的選擇，儼然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若其他人知道你容留了這樣一個禍根……”鄧仙芝不贊同地搖頭。
張凡回以灑然一笑。
“誰有意見，那就儘管叫他來找我！”
“天啟與魔界勾結，為禍蒼生在即，誰若不顧大義，先挑起內亂，先別怪我手下無情！”
“而我，將集結修真界現存七州之力，以及特殊部門、方外天城的力量，共抗邪魔！”
“鄧仙芝，你懂我的意思。”
鄧仙芝徹底陷入沉默。
什麼都沒說，他只一聲嘆息出口，端茶送客。
張凡見此，也不多留，帶著齊英華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