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還沒有反應過來。
“啪啪啪……”季蔓已經一臉惶恐跪在地上,她用力的扇著自己的臉,嘴裡不停說著:“奴不是有意的請嬌嬌饒命。”
當下所有人看著季嫵的眼神就變了。
在場的不是王室宗親,就是達官顯貴,季嫵若是落得一個惡毒的名聲,以後還如何嫁人。
季蔓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季嫵瞬間便反應過來,演戲誰不會。
她面色一白跪在季蔓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嚇得連話都說不好了,她聲音顫抖:“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是阿嫵做錯了什麼嗎?姐姐不止一次將滾燙的水灑在阿嫵身上,阿嫵從未生過姐姐的氣。”
她一句話瞬間點名了季蔓的身份。
這一段時間,季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已經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在場誰還不知道一二呢!
剎那間所有人看著季蔓的眼中多了一絲厭惡。
季嫵穿的素淨,又是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樣,她眼中噙著淚,整個人好似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獸。
季蔓瞬間一怔。
季伯言遠遠的看著季蔓,他眉頭緊鎖,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魏氏與季媚兩個人臉上雖然帶著擔憂,但更多都是在看戲。
實在是季嫵演的太好,她幾句狠狠的將了季蔓一軍。
不等季蔓開口,季嫵一頓便接著又道:“是姐姐求我讓你扮做婢女入宮參加夜宴的,阿嫵已經聽姐姐的話照做,姐姐你可千萬不要生阿嫵的氣。”
同樣的事若是換做上一世,季嫵絕對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時候,急的只會哭。
可她兩世為人,已經清楚知道季蔓的手段,季蔓與她已不是一個段位了。
要玩季蔓還不是她順手拈來的事。
季嫵聲音一落,其他人對季蔓的印象更差了。
唯有一個人饒有興味的看著季蔓。
徐宏略帶渾濁的雙眼中帶著一絲驚豔,顯然季蔓已經入了他的眼。
只是此時此刻季蔓還不知曉罷了,否則她定然悔的腸子都青了。
魏彌只看了季嫵一眼便移開視線,第一眼看季嫵的時候,他覺得她的眼與無名先生的眼有些相似,可看著季嫵膽小怯懦的模樣,他只覺得季嫵玷汙了這樣一雙好眼。
也是他方才糊塗了,無名先生是大能之人,他怎會覺得這個女子與他有些相似。
季嫵一句話,季蔓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為何扮做婢女也要來夜宴,無非是想攀附權貴罷了。
在場坐著的皆是一家主母,她們眼中帶著厭棄紛紛收回視線,再不看季蔓一眼。
季蔓整個人一軟,她渾身戰慄不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本來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構陷季嫵,怎料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季嫵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她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宴會中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眼中噙著淚,滿目祈求的看著齊王說道:“擾了大王是臣女的不是,大王若要責罰就請責罰臣女,千萬不要責罰姐姐。”
任誰看了這都是個至善至純的女子。
唯有高寅他稍稍側了側目,不在看季嫵一眼。
這張牙舞爪的貓兒,演起兔子來真真演的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亂真。
齊王還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