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身負邪祟之名,且被趕到了鄉下的莊子裡去,秦氏怎會善罷甘休?
換做旁人勢必會緊盯秦氏,把秦氏當做心腹大患,一刻也不敢鬆懈。
可季嫵偏偏沒有這樣做。
“婆婆,你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季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令得趙婆子心中疑慮盡消。
“是,嬌嬌!”趙婆子微微頷首。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季嫵。
“婆婆有話不妨直說。”季嫵輕聲說道。
趙婆子扭頭朝外看了一眼,她壓低聲音說道:“嬌嬌,阿朱與阿綠是秦氏的人,放在身邊終究不妥,嬌嬌還是趕緊想個法子打發出去才好。”
季嫵與趙婆子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阿朱與阿綠到底是秦氏的人,想要把她們兩個人打發出去,還需要一個合適的由頭。
“還是嬌嬌想到周到。”趙婆子對著季嫵盈盈一福,她轉身走了出去。
季嫵緩步來到桌案,她提筆匆匆寫下一封信,轉身回到榻上。
“麻姑,麻姑……”她才回到榻上,便雙手抱著頭,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在榻上翻滾起來。
“嬌嬌……”聽著她的驚呼,麻姑一怔她推開門便朝季嫵衝了過去。
“嬌嬌,這是怎麼了?”與此同時阿朱和阿綠聽著動靜也走了進來。
季嫵面色煞白,她額上青筋凸起,雙眸彷彿血染一般刺目驚心,她死死的看著麻姑,一字一句格外艱難的說道:“麻姑,我的頭好痛,彷彿要炸開了一樣,你快去請大夫來。”
季嫵頭上本就有傷,如今還往外滲血,麻姑不明就裡嚇得頓時魂飛魄散,她緊緊抓著季嫵的手慌亂的不成樣子。
麻姑還未開口,阿朱滿目驚慌的說道:“嬌嬌,如今家主還未回來,主母嚴禁府中所有人外出,奴這就去稟告主母。”
“啊……”季嫵雙手抱著頭,她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
麻姑看著阿朱說道:“你快去啊!”
“是。”阿朱匆忙走了出去。
季嫵定睛看了麻姑一眼。
“啊……”她不停的慘叫著。
麻姑扭頭看著阿綠說道:“你快去打盆溫水來給嬌嬌擦一擦臉。”
“是。”阿綠也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屋裡只剩下季嫵與麻姑兩個人。
“痛,我好痛……”季嫵還在不停的慘叫著,面上卻無一絲痛苦的表情。
麻姑微微一怔,她瞬間明白季嫵的意思了。
季嫵附身在麻姑耳邊低語了幾句,把方才寫好的信交給她,又從榻上的暗格裡取了五十兩金銀子給麻姑。
秦氏正心煩意亂,聽了阿朱的話,她面色一沉,驟然站了起來:“夫主不在家,她這又是鬧的哪門子。”
她看了宋婆子一眼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一行人跟著秦氏朝荷香院走去。
秦氏是真不想見季嫵那張臉,可季伯言不在家,若季嫵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難免又要怪罪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