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季嫵用力的搖著頭:“父親不是這樣說的。”
她眼淚一行一行落下,哭的格外悽慘,她楚楚可憐的看著季茵說道:“妹妹若是喜歡這荷香院,我甘願與妹妹互換院子。”
季嫵一聲落下,季茵頓時如被點燃的炮仗一般火冒三丈,她們同為季家的庶女,難不成她還要她的施捨不成,她憑什麼這樣羞辱她。
季茵四下裡掃了一眼,她眼光一凝視線落在床榻旁的畫像上,畫像的右下角提著淺月兩個字,她冷冷一笑:“好你個季嫵,父親從不準任何人提及月姨娘,你竟敢將她的畫像掛在房中。”
季茵說著朝那副畫像走了過去,伸手便要取下畫像撕爛。
“不,不要!”季嫵滿目驚恐,她掙扎著從地上起來,連跪帶爬的抱住季茵的雙腿,令得季茵動彈不得。
“你給我滾開。”季茵毫不留情她一腳踢開了季嫵。
“嬌嬌。”季嫵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季茵還想踢季嫵,麻姑奮不顧身的擋在季茵身前。
“你越是不讓,我偏要撕爛這幅畫。”季茵伸手從牆上取下畫像,當著季嫵的面雙手驟然施力。
“嘶啦……”一聲,畫像成了兩截。
“不要!”季嫵雙目哭的紅腫,她撕心裂肺的喊道。
“阿茵,你這是做什麼?”恰在那時秦氏的聲音響了起來,季蔓,還有魏氏,季媚,李氏都出現在眾人眼中。
“母親,季嫵私藏月姨娘的畫像,未免父親看見傷心,我不過是毀了這幅畫像。”季茵全然無所畏懼,她振振有詞的說道。
她隨手將撕爛的畫像扔在地上。
季嫵跪著過去雙手顫抖的撿起地上的畫像,她將撕毀的畫像死死的抱在懷中,嗚嗚咽咽眼淚洶湧落下。
李氏大步走到季茵身旁,她扯了一下季茵的衣袖,疾言厲色的看著季茵說道:“阿茵,你與阿嫵是姐妹,便是嬉戲玩耍也要有個度,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將阿嫵扶起來向她致歉。”
“姨娘。”季茵自然不情不願,在她心中雖然她與季嫵同為季家庶女,可季嫵那個不祥之人怎能與她相提並論。
“錯的是我,而非阿茵妹妹。”李氏還在擔憂季嫵會咬著不放,怎料季嫵抱著畫像跪在秦氏面前,她緊咬著唇瓣滿目祈求一字一句的說道:“母親,阿茵妹妹說的對,我是個不祥之人,不配住在這荷香院,求母親將我送回鄉下的莊子吧!”
季嫵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抬頭朝秦氏看了過去,都在等著她開口。
就在那個時候季伯言大步走了進來。
“見過夫主。”
“父親安好。”屋裡一眾人皆上前行禮。
季伯言面色陰沉,他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季嫵身上,觸及季嫵紅腫的臉頰,嘴角的斑駁血跡,還有殘破的畫像,他聲音驟然一高:“是誰說阿嫵是不祥之人的?又是誰說阿嫵不配住在這荷香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