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演的極好,她虛情假意的說了很多,若非季嫵與麻姑知道她的真面目,只怕要被她給感動了。
莊子裡粗鄙的很,秦氏自然不願多留。
她緊緊的握著季嫵的手,過了一會含笑說道:“我兒在這裡受苦了,母親這次來是接你回家的。”
秦氏聲音一落,不管是季嫵還是麻姑,兩個人皆是猛地一驚,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驚喜。
“咳咳咳……”許是過於激動,季嫵不住的咳了起來。
她憋得面色通紅。
宋婆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氏一眼。
“我兒怎的病得如此重。”秦氏虛情假意的抹著淚。
“母親不必擔憂,大夫說了我只是染了風寒養上幾日也就好了。”季嫵一臉天真的看著秦氏。
怎料秦氏面色驟然一變,她扭頭冷冷的看著麻姑沉聲說道:“你這婆子是如何服侍嬌嬌的?好好的怎會讓嬌嬌染上風寒?”
秦氏三言兩語竟將所有的錯都推到麻姑身上。
麻姑面色一變,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等所有人開口,秦氏接著又道:“來人啊!把這個懈怠偷懶的婆子給我攆出去,不准她再踏進我們季家一步。”
“主母,是奴的錯,是奴沒有照看好嬌嬌,還求主母不要趕奴離開。”麻姑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秦氏求饒。
秦氏看都不看麻姑一眼。
她聲音一落,從外面進來兩個僕從朝麻姑走了過去。
麻姑一臉慌亂的朝季嫵看去。
“母親,不可啊!”季嫵小臉慘白,她驚慌失措的下了榻,滿目祈求的看著秦氏說道:“母親,前幾日我病了高熱不退,整整昏睡了三日,是麻姑賣了自己貼身的銀手鐲為我請來大夫,我的命都是麻姑救的,母親若這樣趕麻姑走,若叫旁人知曉,旁人會如何議論我們季家,又會如何議論母親?”
季嫵在心中冷冷一笑,好一個秦氏三言兩語便要將她最為親近的麻姑打發掉,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季嫵言辭懇切,一副為秦氏著想的模樣。
秦氏眼波微沉。
方才她還可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這個麻姑,可季嫵說出這番說辭了,她若是在執意如此,定然與她的名聲有礙。
麻姑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宋婆子抬頭看了秦氏一眼。
兩人對視一眼。
宋婆子上前一步,她盈盈一笑將麻姑從地上扶了起來:“麻姑快快請起,未曾想麻姑竟是嬌嬌的救命恩人,主母只是太過憂心嬌嬌了,還望麻姑莫要放在心上。”
“奴深知主母是太過擔憂嬌嬌了,又怎會放在心上。”麻姑順著宋婆子的話說了下去。
季嫵梨花帶雨的看著秦氏,她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秦氏暫時不會動麻姑了。
果然,秦氏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她扭頭面帶自責的看著麻姑說道:“麻姑護住得力,賞麻姑十兩銀錢以做嘉獎。”
“多謝主母。”麻姑也鬆了一口氣,她趕忙對著秦氏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