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日一夜,直到傍晚才停歇。
季嫵已有孕三月有餘,自從她有孕之後,楚辭便免了她去主母房中晨昏定省的伺候著。
主母不是旁人正是季嫵的嫡長姐季蔓。
彼時,季嫵與阿綠正在為她腹中的孩兒縫製小衣裳。
“啞……啞……”不知怎的院子裡的紅梅樹上竟落了一隻烏鴉,烏鴉一聲接一聲的叫著,格外的瘮人。
阿綠眉頭一蹙剛要起身去驅趕那隻烏鴉。
“妹妹!”怎料季蔓竟帶著婢女施施然然的走了進來,她容色稍遜季嫵一籌,卻也生的花容月貌,她笑盈盈的看著季嫵,只是眼中透著絲絲寒意叫人不敢直視。
“見過主母!”迎上她的視線季嫵下意識垂下眸子,她起身對季蔓畢恭畢敬的行禮。
季蔓抬頭掃了阿綠一眼。
“阿綠,你退下吧!”季嫵扭頭看著阿綠說道。
“是。”阿綠對著季蔓與季嫵盈盈一福,她眼中略帶擔憂深深的看了季嫵一眼,而後轉身退了出去。
季蔓親熱的上前拉著季嫵的手坐了下來,她從一旁的婢女手中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對著季嫵說道:“夫主在書房作畫,他得知我要來看妹妹,特意叮囑廚房給妹妹熬了一碗燕窩粥,讓我給妹妹帶過來,妹妹快趁熱吃吧!”
季蔓將冒著熱氣的燕窩粥放到季嫵跟前。
季嫵低頭看著那碗燕窩粥,季蔓數次謀害於她,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季蔓勾唇一笑,她略帶譏諷的看著季嫵淡淡說道:“怎的妹妹是怕我在燕窩粥裡下毒嗎?這可是夫主的子嗣,日後也要喚我一聲嫡母的,再說了夫主已經應允等你誕下孩兒之後,養在我膝下,我可不會做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
季嫵脊背一僵,即便她楚辭已經對她說過這件事,可身為母親世上最痛的事,莫過於不能親自養育的孩兒,她用湯勺輕輕的攪動著那碗燕窩粥,還是一點吃下去的意思都沒有,即便季蔓巧舌如簧,可事關她腹中的孩兒,她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季蔓。
季蔓也不著急,該著急的人也不是她。
“夫主!”就在那個時候楚辭大步走了進來,季蔓與季嫵一同起身向他行禮。
他略略看了她們一眼,一撩衣袍坐在季嫵身旁。
見季嫵沒有吃那碗燕窩粥,楚辭眉頭一蹙輕聲詢問道:“可是我讓廚房做的這碗燕窩粥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季嫵眼巴巴的看著楚辭。
季蔓嘴角微微上揚,她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她怕楚辭會心慈手軟。
“來我餵你吃。”在她的注視下楚辭沒有絲毫遲疑,他接過那晚燕窩粥一勺一勺的喂著季嫵,季嫵只得吃下那碗燕窩粥。
季蔓雙眼一眯笑的格外妖嬈。
“夫主……”季嫵才吃下燕窩粥,不知怎的她只覺得眼前一黑。
“砰!”在楚辭與季蔓的注視下,她身子一軟人趴在桌子上。
楚辭輕輕的喚了她幾聲:“阿嫵,阿嫵……”
季嫵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辭緩緩站了起來,他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扭頭看著季蔓說道:“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莫要叫太宰大人久等了。”
“夫主放心!”季蔓揚眉一笑。
片刻,一輛馬車出了楚家直奔太宰府邸。
“哈哈哈,齊國第一美人總算在老夫榻上了!”季嫵是在一陣放蕩的笑聲中睜開雙眼的。
一個肥胖而醜陋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
“啊……”季嫵瞬間清醒過來,她驚慌失措伸手就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啪……老夫願意玩弄你,是給你面子!”見季嫵醒了過來,身上的男人面容猙獰,他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季嫵臉上。
季嫵嘴角瞬間溢位血來,她這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竟是太宰大人徐宏,她滿目驚恐顫抖著說道:“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嫁人了,而且有孕在身,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知道徐宏一直覬覦她的美色,曾數次對她出手,皆被她僥倖躲過,沒想到她都嫁人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送你來的人都不在意,老夫何需在意?”徐宏勾唇一笑,他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