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男女有別一貫都麻姑替季嫵包紮傷口,如今她包紮傷口的手法是越發熟練了,不用大夫開口,麻姑已經替季嫵包紮好傷口。
大夫開好藥之後便離開了。
冬雪與夏白去給季嫵煎藥去了。
麻姑與趙婆子寸步不離的守在季嫵榻前。
“咳咳咳……”季嫵輕咳了幾聲睜開了眼。
麻姑與趙婆子一驚。
趙婆子一臉緊張的問道:“嬌嬌感覺如何?”
季嫵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聲音沙啞的說道:“不過是些許皮外傷罷了。”
麻姑眼眶一紅,她看著季嫵說道:“嬌嬌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可嚇死奴了。”
她說著落下淚來。
季嫵輕輕的喚了她一聲:“麻姑,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她不說還好,她怎麼一說,麻姑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季嫵說道:“嬌嬌自從回到家中便從未安生過一日,舊傷未好便添了新傷,還進了牢房險些喪了命,依著奴看嬌嬌不如回鄉下的莊子,雖然清苦了一些但總還能過幾日安生日子。”
季嫵扯動嘴角,她淺淺一笑:“麻姑,我們回不去了。”
從她死而復生的那一日,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麻姑神色驟然黯淡下去。
季嫵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她柔柔笑道:“麻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她心中格外溫暖,偌大的季家真心待她好的怕是隻有麻姑了。
趙婆子與她也不過是利益關係罷了。
麻姑看著季嫵說道:“嬌嬌可要記得今日的話。”
季嫵點頭說道:“是。”
趙婆子遞給麻姑一張帕子,她看了麻姑一眼說道:“嬌嬌渾身是傷都未哭一聲,你倒是先哭上了。”
麻姑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季嫵抬頭看了外面一眼。
夜黑風高。
搖曳的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季伯言始終未曾來看季嫵一眼。
魏氏那邊也只差阮婆子過來問了一聲,除此之外便在無人來看季嫵了。
荷香院裡格外的冷清。
季嫵全然未曾放在心上,服過藥後她便讓麻姑與趙婆子都去歇息了。
她這幾日未歸,兩個人連著熬了好幾天,季嫵生怕她們在這麼熬下去會堅持不住。
許是服用了藥的緣故,又許是太過疲累,這一夜季嫵睡的極好。
季嫵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嬌嬌。”她才睜開眼麻姑便推門走了進來,可見麻姑早已醒了就守在她門外,聽著她的動靜才走了進來。
季嫵抬頭朝麻姑看去,麻姑眼下一片青黑,這才幾日便似老了好幾歲,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她的心兀的一軟,用撒嬌的口吻說道:“麻姑,我無礙的你不用這樣守著我,萬一我好了,你倒下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