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你且寬心養傷,你一定會好的。”李氏也出言寬慰著季蔓。
季蔓依舊沒有開口。
“阿蔓!”季伯言緩緩出聲。
季蔓慢慢的抬起頭來,她眼中帶著淚對著季伯言嫣然一笑:“父親放心吧!我沒事,我不過是廢了一條手臂,只要父親好好的,阿蔓便心滿意足了。”
季蔓說出來的這番話當真是感人肺腑。
季伯言只覺得鼻子一酸,他看著季蔓聲音沙啞的說道:“阿蔓你放心吧!就是遍訪天下名醫,父親也定會醫好你的。”
好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樣。
“父親……”季蔓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季嫵淡淡的掃了季蔓一眼。
“母親如何了?”季蔓聲音哽咽的看著季伯言問道。
“她沒什麼要緊的。”季伯言出口答道。
季媚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她眼底閃過一絲怒火。
母親傷了女子的根本,再不能有孕,在父親眼中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這可真叫她心寒。
季伯言不走,季嫵她們也不便離開。
季伯言抬頭看著房中所有人說道:“阿蔓如今不便,你們日後多照料她一些。”
“是。”所有人盈盈一福。
季伯言在季蔓房中待了許久才離開。
他一走,季嫵與李氏她們待了一會也離開了。
她們一走,季蔓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面容扭曲,右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嬌嬌,你受苦了。”阿瑤與阿喬跪在她榻前含著淚說道。
季蔓右手緊握成拳,她勾唇冷冷一笑:“這點苦算得了什麼,只要能拉著季嫵一起下地獄,就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阿瑤看了季蔓一眼,她壓低聲音說道:“嬌嬌,許是楚家郎君聽說府中的事了,奴聽說他在大門口徘徊了許久,想來是擔憂嬌嬌。”
“哦!”季蔓淡淡應了一聲,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柔情。
出了季蔓的院子,李氏帶著季茵便與季嫵她們分道揚鑣了。
魏氏不能生育了,對李氏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如今心裡可樂著呢!
季嫵與季媚結伴而行。
四下無人的時候,季媚定睛看著季嫵問道:“你說季蔓這手臂是真廢了?還是她假裝的?”
已入了春,風中帶了一絲萬物復甦的味道。
季嫵的長髮被風吹起,她側目看了季媚一眼笑著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
季嫵離開天香樓沒有多久。
一個男子緩緩從天香樓二樓走了下來。
原來他就在季嫵與高寅的隔壁飲茶。
他一襲白色衣袍,頭戴青色玉冠,他眼中明明含著笑意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他一下來,掌櫃的立刻朝他身旁的侍衛走了過去,掌櫃的手中拿著五十兩金拱手看著那個侍衛說道:“這位郎君,剛才那位嬌嬌執意自己付錢,這是您先前付的五十兩金。”
高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淡淡的掃了沐辰一眼。
沐辰上前接過掌櫃遞來的五十兩金。
馬車已經在天香樓候著了。
上了馬車,高琛看著矮几上的那五十兩金,他勾唇笑道:“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