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醜道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是沒有回頭,更沒有分出神識去了探查四周,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由讓他心悸不已,連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心裡湧起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要知道他這一路從四方城逃離出來,可是不曾有半點懈怠,其風遁術更是徹底釋放開來,讓他一路風馳電掣一般,速度快的驚人。如此情況下,除非是築基期修士御器飛行才能追殺上來,除此之外,一般的練氣期修士怕是有心追趕也是被他給甩出一大截了。
但那種感覺卻是不會有錯,那種不安卻是不會有假!
醜道人緩緩的回過頭來,那一襲青衫便是映入了他的眼簾,那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臉龐,此刻在醜道人的眼中卻是格外的讓人感覺到厭煩。
“道友在這裡停下,莫非覺得這些青山綠水格外的秀麗,乃是一處埋骨的好地方?”沈同這個時候緩緩開口,語氣卻是讓人不由感覺到一陣發冷。若是有旁人在場,看到他一個練氣期十層的修士居然敢膽這樣跟十二層修為的醜道人如此說話,怕是會以為他的腦子出了問題。然而,醜道人卻是沒有像往常那樣張狂的大笑,而是神情肅然的看著他,好半晌才喃喃說道:“你如此咄咄逼人,難道真以為道爺收拾不了你嗎?”
沈同輕笑道:“在我面前,你無需虛張聲勢,先前在衛家說是要領教道友三招,結果道友兩招結束便拔腿而走,想必是已經知道第三招根本不用再出了吧?”
那醜道人微眯起雙眼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對道爺如此窮追不捨?”不過話一說完,他便是感覺到自己失言了,這小子雖然身穿青衣,但顯然是天星谷的弟子,毫無疑問對於這些宗門的弟子來說,自己的這顆腦袋還是頗為值錢的。
但沈同卻是平靜說道:“當年在暴風山脈之中,在下不過就是一個剛剛學會法術的初級修士,然而道友卻是毫不猶豫的引禍水東流,將一個築基期的鬼物引來滅殺於我。道友既然是如此不義在先,今日我想要取道友性命,應該也可以說的過去吧?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有碰上也就算了,今日既然是湊巧碰上,那就說什麼也要跟道友分一個你死我活了。”
醜道人不由一愣,臉上神情不由一愣,而他重新看向此人的神情便是充滿了驚恐和不安了,他不由問道:“原來是你,你居然沒死?這怎麼可能。”難怪他一直覺得這人面熟的緊,但不管如何去想,卻是終究想不出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想他當初飢不擇食慌不擇路的四下裡逃躥,只要能躲過那鬼物的追殺便已經是最為緊要的事情,又哪裡還顧得上偶爾碰到這人是誰,又哪裡還會管你修為高低,是否能擋得住那鬼物的攻擊,只要能多替他擋下一陣,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當初他能從那鬼物手底下逃得性命,可謂是大喜至極,只以為那鬼物吞噬了那人之後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哪裡想到會有今日這般的重逢。只是,縱然你的護盾防禦力再強,能在築基期鬼物的攻擊下活命,未免也是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想到這裡,那醜道人似乎終於是弄清楚了彼此間的恩怨糾纏,旋即他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我倒是不通道爺想走,你還有有辦法將我留下來。”話音未落,他這邊廂也是猛然間風遁術開啟,然後再也不多言以驚人的速度朝遠處飛躥出去。顯然在得知面前這個傢伙居然能躲過築基期鬼物的攻擊之後活下來,便是打心底的不願再與此人多做糾纏了。
然而,他這邊廂剛剛展開行動,卻是隻見那人冷笑了一下,然後徒然間光芒一閃便是消失在了原地,等他略一失神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時,前方便是光芒一閃,那人居然憑空出現,以一種近乎瞬移一般的方式瞬間攔在了他的前面,不等他再有動作,沈同便是手中光芒一閃,一道水箭術便是朝這醜道人飛射而來。
“土遁術!”醜道人待看清楚那人的動作之後,心中不由泛起一股絕望之色,眼前這人居然身具這種在短距離時範圍內如同瞬移一般的土遁術,這也未免太過神奇了。要知道如風遁土遁之類的法術,可謂是異常的稀少,而且又頗受靈根屬性的限制。五行靈根之中,雖然靈根沒有貴賤之分,但顯然除了變異靈根之外,便是以金火靈根為貴,其他幾種靈根屬性雖然也有神奇之處,但未免是攻擊力不足,難受重視,自然而然,木、木、水三屬性的靈根修士不管是在受重視程度還是重要性上面都稍遜一籌,所以修為大都稍遜於金火靈根的修士。
眼前這人那土屬性的防護法術已經是堅固的驚人,如今又身具土遁術這樣的術法,堪稱是兩大保命絕學,與這樣的對手對上,便註定異常的艱難,打又打不死,跑又跑不脫,實在是讓他大感無奈。所幸那飛過來的水箭術似乎暴露了他的攻擊乏力,雖然施放的速度極快,但略一感受一下便是能感覺到那法術的威力實在是有限。
醜道人拂塵一揮,當即一道風刃飛射而去,那水箭被風刃擊中,直接便是潰散開來,旋即那風刃去勢不減,徑自朝沈同的身體擊去。只見沈同像是早已預見了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身上黃光一閃,那讓醜道人根本沒有想法的護盾便是驀然間出現,輕鬆至極的便將那風刃給擋了下來。先前在衛府上時,這醜道人便是憑藉著這一手風刃術大殺四方,讓那幾位修士擋亦不是,攻亦不是,如今面對著沈同一人,他則明顯也是有了這樣的痛苦。
便在這時,沈同手裡的藍色小旗一揮,便又是一道水箭術飛來,無奈之下醜道人也只能是同樣施放出一道風刃,徑自衝擊了過去。而他看著沈同身前的晶盾,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對於眼前的場面實在是大感無奈。那水箭自然是對他沒有什麼殺傷力,但他的風刃也是難以威脅到對方,如此一來可謂是讓彼此都處於一個奈何不了對方的尷尬境地之中,可即便如此,偏偏這人還是樂此不彼不肯有絲毫的放鬆和退卻,實在是讓他大感無趣,同時心中也是隱隱擔心著那個鬼物。
奇怪的是,那鬼物直到如今卻是仍舊沒有出現,自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如此情況下,他也只能是專心先應付眼前這人起來。
兩人的風刃和水箭便是如此這般相互攻擊著,相比較於沈同又是護盾又是水箭術的靈力消耗,專門施放著風刃術的醜道人自然是靈力的消耗要小的多,只是如此情況下,他卻沒法像沈同這樣表現的不急不慌,畢竟天星穀人多勢眾,實力強悍,誰知道這樣拖下去會不會有人過來增援,到時候他勢單力薄,怕是再想走脫就難了。
手中的風刃術呼嘯而去,猛然間從四面朝沈同那裡衝去,那醜道士像是猛然間下了狠手,要強行衝擊沈同的護盾一般,面對如此情況,沈同只是冷冷一笑道:“來的好!”旋即便是加大了靈力的注入,猛然將護盾的防護力度加強了幾分,便是這時,那邊廂醜道人突然便是靈光一閃,然後以驚人的速度朝一側掠去,如此強烈的反應,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