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白遠惡狠狠的瞪了仰天大笑的張勇一眼,目光再掃向一旁眾人時,更像是感覺到了眾人眼裡流露出來的嘲諷神情,一時間白皙的臉上漲的通紅,看向沈同時的目光更是滿帶著仇恨和殺意。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他沒有能夠一舉將這個練氣期十層的傢伙拿下,可謂是丟盡了臉面,這讓他心中怎能不恨?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後,他打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只是驀然又不由有些猶豫了起來。他想到了如意袋中的一物,自信可以一舉擊殺面前此人,可以一洗眼前之恥,只是家中老祖曾親自告誡於他,不到生死關頭萬不得已的時候,切莫展露於人前,否則以他現在的實力,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是在天星谷的地盤上,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惟一的問題是,若真是宰了面前這小子,會不會到時候難以交待?只是,就這般遭受眾人嘲笑他實在是心裡鬱悶的緊,甚至有種生不如死一般的感覺。
此刻沈同的神識海中,幽玄的聲音驀然間響起道:“小友可得小心了,我觀此子殺心甚濃,怕是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沈同如何看不出他的表情,此時心中不由也是暗暗後悔,實在是不應該招惹這些麻煩上身的,關鍵是此事居然是因為爭風吃醋而起,以他的真實年齡和閱歷,實在是應該跟這些事情無緣才是,至於為何會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他也只能是心中暗自嘆息了,並且暗暗告誡自己,下次切不可再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而就在那個白遠在眾人的笑聲中思索著是不是要用出最後的殺手鐧來滅殺此人時,遠處的天邊二道遁光閃現,旋即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這裡趕來,眼看著兩位築基期長老歸來,一眾弟子哪裡還敢再有別的心思一個個束手而立,一改先前的混亂場面。至於沈同及白遠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略一猶豫之後,也是互為默契的各收功法和傀儡,退向了一旁。顯然他們也是知道,此番爭鬥實在是有些上不了檯面,若是被盤問起來,根本不好應答。
只是黑衣青年白遠雖然收回了傀儡,但看向沈同的目光仍舊是寒光閃閃,明顯擺出一副懷恨在心的模樣。
張季常遁光一收,滿帶著嚴峻神情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至於另外一人則明顯是比他更加的吸引人注意,只見其身背一柄金色長劍,看起來已至中年,不過劍眉星目,丰神俊朗,時間和歲月的流逝不僅沒有奪走他的風采,反倒是經過時間的錘練,讓他多出了一些滄桑之感,更是憑添了幾份成熟穩重的迷人氣息,那柄金色長劍揹負在他的身上,更是憑添了幾分仙氣。顧目四盼之間,目光掃過眾人之時,便是感覺有種被利刃劃過的可怕感覺,讓一眾弟子不由趕忙的躬身行禮。
毫無疑問,這是一名實力驚人的劍修,與張季常的含蓄內斂不同,他整個人就像是那柄背在背上的金劍一般,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凜冽氣勢,便是一向自傲的那個黑衣修士白遠,在他的目光一掃之下,也是不由趕忙的避過目光,像是被其強悍的實力所驚。
眼見白遠與高飛二人的服飾,這位背劍修士亦是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其態度居然是與張季常如出一轍,實在是讓人驚訝。
而沈同自是認出了此人,前番去往隱星觀徵調施常之人,便是這位背劍的師叔,其足有築基中期的強悍修為,外加上那柄刺目金劍,實在是給沈同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如今再度相見,這位師叔不知是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那兩個服飾不同之人身上,還是對他這樣的普通弟子實在沒有什麼印象,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他一般。如此倒是讓沈同少了一些麻煩,施禮過後便是退往了一側。
但張季常似乎是感知到了這裡的異常,此時不由開口問道:“這裡可是有沙獸來襲?”
眾弟子面面相覷,只有張勇施禮說道:“稟師叔,並不曾有沙獸出現。”看書網
張季常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為何會有靈力波動的痕跡?”
張勇答道:“是這位白師兄閒來無事要考校一下李師弟的修為,彼此相互間切磋了一下。”說完,他的臉上不由湧起一抹古怪的神色,顯然也是想起了李師弟剛剛輕易化解了這個小白臉連番攻擊的手段,實在是讓他心裡大為快慰,臉上也是有些隱藏不住。
“哦!”張季常應了一聲,旋即朝沈同那裡看去,臉上也是不由湧起一抹古怪意味,李平的實力他自然是頗為清楚的,能正面擋住築基期沙獸一擊,尚是九層修為時,便是能在這頭沙狼的追殺下連逃三天三夜,如此驚人的實力,練氣期修士中又哪有多少人可以擊敗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這個玄靈幫的小子不開眼挑上了他做為對手,如今看著這位李師侄一副氣定神閒站在那裡的樣子,旋即說道:“玄靈幫乃是西極三大幫派之一,底蘊實力自是驚人至極,門中修士更是人才輩出高手如雲,李師侄你不過才十層的修為,又哪裡能是玄靈幫高徒的對手,這位白師侄可是貨真價實的十二層修為,便是比起我來亦是不逞多讓,李師侄未免太過託大了吧!”
沈同哪裡能聽不出來他此番話語中明損暗誇之意,餘光掃過那位白遠的臉龐,果然見其臉上青紅一片相間,實在是頗為惱火的模樣。心中暗歎一聲,嘴裡只能說道:“讓師叔見笑了,弟子一時魯莽,還請師叔責罰。”
背劍的元隗見此不由冷哼道:“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相互切磋印證修為實力也是正道,又哪有什麼錯與對之分,這位師侄未免也是太過迂腐了一些。”
沈同不由回道:“弟子受教。”
而張季常則繼續追問道:“不知李師侄與這位白師侄相互切磋結果如何啊?可曾有領教到玄靈幫的高超技藝和驚世絕學?”
這個時候不待沈同做答,顯然已經明知道他們正在羞辱自己的白遠,不由心中氣急,說起來此番的確是他太過自信以至於落人口舌,但這位張姓修士以築基期之修為,卻是行嘲諷譏笑之事,著實可恨。更可恨的是,此人不僅話中帶刺譏諷於他,更是連帶著他的宗門一起受辱,實在是讓他難以承受。再想到此次他們前來乃是助天星谷共抗沙獸,這些人如此不顧念援手之情,他又如何肯受這樣的窩囊氣?當即怒聲說道:“本以為此趟來南沙城,可以見識天星谷大宗之氣派,卻是不曾想盡些小肚雞腸之輩,早知如此不來也罷。”
說完之後,也是不待他們多說什麼,甩袖便是轉身便走。
如此場面,可實在是讓眾人目瞪口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而張季常見他如此表情,皺頭微皺,似乎有想要前去留住他的意思,但旋即便是冷哼了一聲任其離開了。他的如此舉動,似乎是根本不怕掌門師兄見怪一般,也實在是讓一眾弟子大感驚訝。
“二位師叔,白師兄此去心中含憤,眼下恰值獸潮關鍵時刻,若是出了什麼差遲,怕是會引起一些誤會,弟子不才,想追上去略加勸解,也好相互有個照應,還望兩位師叔肯允!”身穿紅袍的那個高飛,此時則是打破了平靜的氣氛施禮說道。
見他如此說話,張季常和元隗似乎都頗為意外,相互之間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