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頭沙龜的拼命舉動,申道人只是冷冷一笑,其戰鬥經驗之豐富實在是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只見其不慌不忙,操控著光槍猛然間擊打在沙龜的身上,見其身軀一陣搖晃而那光柱又殺奔到他面前來時,徒然間掐動法訣驀然間消失在了原地,其近乎瞬移一般的土遁術在如此短兵相接的搏殺中,實在是太過犀利。這一次,他不過閃避開來十幾步的距離便是破沙而出,手中拂塵一擺,又是一根長槍呼嘯而出。
此時的沙龜眼看著遠處的張季常手起刀落一般的勢不可擋,一隻只沙獸根本來不及閃避便是被其一擊致命,頓時也是氣急攻心,面對著呼嘯而來的長槍,其根本不做防禦一道緊接著一道的光柱噴吐而出,像是拼著一死也要重創於他。若是一般的修士,那對這種瘋狂的攻擊怕是需要退避三分或者是小心防備,雖然這頭沙龜明顯也是守強攻弱,但其修為境界擺在那裡,其盛怒之下的攻擊自是不可小覷。偏偏申道人所學之遁法,似乎恰巧便是這種手段的剋星,其每每在一擊傷到沙龜之後便閃避於一旁,讓它那近乎搏命的手段處處落空,空有滿腔的憤怒而奈何不了他分毫。
此時一旁的沙蠍沙狼已經是全部斃命於張季常之手,這一年多來鬱積在心頭的怒火一旦得到釋放,那種酣暢淋漓之感頓時讓他大為欣喜,其“哈哈”大笑幾聲之後,也是掉轉方向,再度朝那些沙龜撲去。數量足有幾十頭之多的沙龜,此時密集排列在一起,面對著張季常這個築基期的可怕敵人時,這些沙龜居然是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和配合程度,幾見這些數量驚人的沙龜,此時已經是徹底放棄了主動進攻的態勢轉為了守禦的姿態,面對著呼嘯而來的黑白棋子,一部分沙龜噴吐出光柱進行正面的進攻,一部分沙龜身上光芒湧動,明顯是主動的擋在了一旁沙龜的前方。
將近半數的棋子在沙龜光柱的攻擊下消散,即便是能夠擊穿光柱的黑白棋子,其靈力也是大失,遠沒有了先前的衝擊之力,而如此攻擊落在沙龜身上時,實在是起不到太大的殺傷作用,除了飛濺起零星的黃沙之外,便是再無別的效果。如此情況,別說是擊殺那些沙蠍和沙狼時的勢如破竹,便是比起早先攻擊那些沙龜時也是遠遠不如,在這極短的時間裡,這些沙龜便是能排出如此陣勢,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而在這一擊沒有取到絲毫的效果之後,張季常不由也是臉上笑意漸失,重新變得凝重了起來。
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沙獸,張季常像是第一次見識這些沙龜一般,實在是眼前的局面讓他頗為震驚,大感意外。眼前出現在他面前的,實在已經不能用沒有靈智的沙獸來形容了,這一刻他所看到的彷彿是一支紀律嚴明,組織有序的軍隊一樣,用一種齊聚在一起的力量來抵消個體的孱弱。若是單獨的一隻沙龜,雖然防禦力不弱,龜殼堅硬,但他自是有信心不惜損耗一些靈力來快速的解決這些麻煩。可如此意外的情況讓他在試探過一次之後,便是大感棘手,想要順利的解決這些沙龜,顯然不是短時間裡能辦到的了。
“你們拖住這些沙龜,等我先解決了那頭沙狼之後,再來滅殺它們不遲。”張季常倒也是果決異常,當即也是做出了應對,重新做出了安排。維持著法陣緩緩推進而來的那四名弟子與那個一直單打獨鬥的年輕修士自是紛紛應答了一聲,旋即便是毫不遲疑的對那些沙龜展開了進攻。
對於他們來說,此時身上的壓力自是大減,沙龜比起那些沙蠍和沙狼來,雖然實力相差不多,但它們的攻擊力卻是遠遜於那兩種沙獸,自身的危險自是大大的減少而對他們來說,以張師叔的手段都難以在短時間裡解決這些沙龜,以他們的實力自然就更不可能了,但要拖住它們,減小另外兩處戰場的壓力,倒是沒有任何的難度。
而眼看著張季常快速朝這裡奔來,那頭兇悍異常的沙狼眼神之中終於也是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
夜幕籠罩著大地,銀輝輕灑,星光熠熠,整個世界在這種銀黑色的光澤中顯得安寧而又神秘。遠處一陣陣蟲鳴聲響起,由遠及近,連綿成片,夜晚的來臨讓人類陷入了沉睡讓昆蟲野獸開始了狂歡,那偶爾在草叢中弄出響動的小獸,便像是不安寂寞的孩童一般,歡快的享受著難得的美妙時光,盡情的感受著生命的美好!
深吸了一口氣,沈同仰望星空,大感輕鬆,尤其是那久違的青草花香,更是有種難以想象的美好,讓人心曠神怡。雖然他曾在那個狹小黝黑的密室中呆了數年之久,在那種光線黯淡的環境中孤寂一人,相比起來在無盡沙漠似乎時日尚短,但此番能夠重新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林,能夠呼吸到帶著草木清香的空氣,依舊有種恍然隔日般的感覺。62
便在此時,一旁傳來了張勇壓低了聲音的問話:“李師弟,白天一番大戰,可有受傷?”
也難怪張勇會是這般模樣,實在是此時他們正拉開著距離行進在山間小道上,如此寧溢的環境,雖然兩位師叔並沒有刻意要求禁止交談,但對於他們這些深處沙海邊緣日久,已經是很長時間沒有感覺到過如此氣息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忍心打破這樣的平靜,不忍心驚走難得的靜溢。
沈同本也是沉醉在如此美好的氣氛中,但張勇的關切問話,他也是不得不回應,只能是點頭輕聲說道:“蒙師兄關照,我尚算運氣不錯,倒是師兄此番元氣損耗頗大,怕是需要安心靜養一段時日吧!”
張勇輕笑道:“不過就是虧損了一點元氣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說完,他便是嘖嘖有聲的嘆道:“真看不出來,師弟如此年輕,修為不過十層,便是能夠硬扛築基期沙獸的輪番攻擊,師弟如此實力還當真是不可思議,難怪師弟在沙海之中迷路如此之久都能安然回來,想必是碰上一般的沙獸,也是奈何不了師弟分毫吧!”
沈同搖頭嘆道:“師兄說笑了,此番能夠回來,實在是僥天之倖沒有撞進沙獸群中,否則的話,以我如此微末伎倆,哪有活下來的可能?再者說,師兄未免太過高看於我了,我不過就是佔了法術防禦力略微強硬一點的便宜而已,真要說起來,師兄的金箭才是殺傷力十足,連築基期的沙狼受此攻擊也是身受重傷,又豈是我這種只能縮頭捱打的功夫能比的?”
張勇輕笑道:“說起來我跟師弟還真是投緣,我的法術偏向攻擊而師弟的法術重於防守,兩相搭配起來,還真是相得益彰,若不是師弟能夠擋住那頭沙狼的攻擊,我又哪裡能夠安心的展開進攻。先前這一年多來,我可是屢次被這頭沙狼追殺,真是氣的牙根發癢,這一次可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沈同苦笑道:“師兄,我們這般算不算是相絲吹捧?”
張勇則是嘿嘿笑道:“師弟,憑我們此番能夠聯手擋住築基期沙獸的連番進攻這一點,便是足以自豪和吹噓一輩子了,又何來吹捧這麼一說?要知道築基期修士是何等強大的存在,能有此番經歷可實在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比擬的。”
便在此時,前方的張季常也是回過頭來說道:“兩位師侄此番立下大功,回去宗門之後,我和申師兄定會如實上報,自不會讓兩位師侄白冒這番風險,說起來,門中弟子如兩位師侄這般修為的,可還真是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