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郊外後,梁七突然停下。
劉老良跪倒在地。
梁七背對著他,冷聲說道:“以後沒我命令,不準出手,除非事關生死。”
劉老良叩頭,砸得地上砰砰砰地響,額頭上滲出血。
這可是元嬰修士。
一般的攻擊對他壓根無法造成什麼傷害,現在竟硬生生地磕破了額頭。
劉老良顫聲說道:“少爺,可他在侮辱我們大梁啊!”
梁七臉色越發寒冷,說道:“你是我的侍衛,還是大梁的侍衛?”
劉老良一驚,不敢說話。
太子和大梁,為何要分開來談?
梁七說道:“區區幾句話就算得上侮辱?是踐踏了你那可悲的自尊了嗎?還是說因為觀音客是梁滿樓的人,是堂堂皇室大皇子的人,你心有不甘?”
劉老良臉色蒼白,跟死人無異,一直在拼命地磕頭,砸得煙塵飛起,梁七依然一聲不發,他依然不斷磕頭,用盡全部力氣磕頭。
梁七出聲:“我的人,要忠於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子民,忠於我,你就對得起整個國家,至於那些可笑的戲子,那些跳樑小醜,隨便啖之。”
劉老良抬起頭,額上已無一處完整的地方,喊道:“臣,遵命!”
梁七微笑,說道:“起來吧。”
劉老良仍然跪著,不過挺直了腿,說道:“殿下,臣懇請一句,以後請不要隨便為一介草民而折腰。”
梁七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個還真有點難。”
“殿下!您可是咱們大梁的尊嚴啊!”劉老良再次把頭磕下去。
梁七用手輕輕扶住劉老良的肩膀,眯著眼睛,說道:“你真認為他是一介草民?”
劉老良不明白什麼意思。
“你沒看到他是怎麼抵擋你那一劍的?就算是築基甚至金丹,也做不到硬扛元嬰修士的怒火吧,可他才築基不到,甚至還沒登頂練氣。”梁七若有所思地說道。
劉老良仔細回顧了一下剛剛的場景,當局者迷,現在越想越詭異,極其不對勁。
“那個黑色大爪……不是法寶!”劉老良驚道。
梁七點點頭,說道:“那是煞氣,可怕的煞氣。”在喬光出手的那一瞬間,天眼發癢,接著是興奮,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梁七說道:“他走的是霸道,使刀,行的卻是儒將君子風度,而且那不只是煞氣。”
“那是王氣。”梁七一字一字地吐出來。
“他不是謀士,他能稱帝。”梁七說道,有點可惜。
……
能看出喬光身上有王氣的人不多,梁七算一個,因為他也具有王氣,而且還有天眼和鏡花水月,這和修為無關。
劉老良是個元嬰修士,不照樣看不出來?
至於李十一,很可能是看出來了,不過卻不在意。
對於像他這種見慣了世間大風大浪的人來說,不就是幾縷氣息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說只要身上有那麼幾縷王氣你就能稱王稱帝,只是說有那麼點可能性而已,這只是個門檻。世上能生而自帶王氣的人不多,相對來說李十一見到的有很多了,這和修為無關,和心性有關,和天命有關。
所以即便是到了李十一這個層次,也沒有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