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小孩逐漸養成墨曜那般頂天立地，殺伐果斷的將軍後。
瞧著那愈發和墨曜逐漸相似的面容，林禍兒一邊恍惚，一邊在系統提示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毫不猶豫離開了那個世界。
墨曜已經離開。
屍首還在冰棺中，少年哪怕和他再像，也終究不是他。
……
離世前，林禍兒衝著跪坐在臺階下，腰板挺直，眉眼冷峻的少年，看他堅毅的俊美面龐。
養了他許久的林禍兒仍舊是他初遇時的少女模樣，十多年來，她的外貌竟無太大變化。
“誠兒。”慵懶的少女嗓音響起。
“在。”底下，少年沉沉的嗓音響起。
“我要走啦。”林禍兒抬起眼，瞧著墨修誠那張與墨曜極像的面容，眼神柔和下來：“通天閣內，只你一人能進，裡頭的暗室你應當知道吧？”
“嗯。”少年微微低著頭，垂在兩側的拳頭悄然攥緊。
通天閣的人，早就遣散乾淨，所以十幾年來，整個通天閣也只他們兩人。
“我離開後，把我放進那冰棺裡，與那裡頭的人一同安葬吧。”
林禍兒從未說過冰棺裡頭那人的身份，可墨修誠卻知曉——
那是墨曜。
徐朝曾經，戰無不勝的，活閻王將軍。
墨曜！
墨修誠沒作聲，也沒應，林禍兒知曉他難過。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教得好，還是不愧是與墨曜有血緣關係，她瞧著那無論面孔還是性子都與墨曜相似的少年，簡直像極了第二個墨曜。
林禍兒彎起眼，笑著說。
“有你在，我也放心，你叔叔為保徐朝盛世安穩，忠於徐朝，我想你……”
“也應該會比他做的更好。”
她緩緩閉上眼，呢喃出聲。
“誠兒，答應我，護徐朝安穩，精忠報國，你做得到的，好嗎？”
底下的少年尚未回。
坐在紅木椅上的白袍少女，在閉上眼後，卻再無氣息。
少年若有所知，終於抬起那張好看的少年面龐，那雙黑眸裡，盡是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