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林景送的。”蘇映清一想,這才開口:“但東西,也是他從別人那得來的,許是柱邱的使者送的。”
柱邱。
聽到這兩個字,壽安又愣怔一瞬,不過也只是一瞬,他很快便開口。
“柱邱?柱邱國嗎?那這也極有可能是柱邱的人搞的鬼,畢竟丞相若真要陛下的命,只用這個也未免太兒戲了。”壽安頓了頓,瞧了眼自己的手臂,才遲疑看向她:“畢竟這也要不了命,頂多——”
壽安恰好的停頓,有些遲疑的道出。
“若沒有奴才擋著,頂多也就叫陛下毀容吧。”他的話裡有些餘驚未定,也有些後怕,狀若不經意的呢喃出口:“可丞相叫陛下毀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雖然奴才也懷疑丞相……”
說著,壽安彷彿意識到什麼,猛地打住了話。
可蘇映清已經聽到了,側頭瞧他。
“懷疑他?你為何懷疑他?”
“沒有。”壽安立刻搖頭,低頭跪了下去,惶恐道:“是奴才說錯話了。”
他都這樣說了,蘇映清也沒多管,只多看了他兩眼,便帶著他緊接著回了御書房。
雖然她讓壽安去休息,可壽安卻不願意,非說自己並無大礙,他已經習慣了陪在陛下身邊。
若真叫他回去,胡思亂想反倒叫他不安。
更甚於——“陛下莫不是嫌棄奴才廢了隻手,伺候不得陛下,以後要換人陪在陛下身旁了吧?”
壽安那白淨秀氣臉上擔憂和惶恐的臉色,著實叫蘇映清有些內疚,只好應了他留下來的要求。
只是沒叫他做什麼,哪怕壽安只那隻沒受傷的手,拿東西取東西,似乎也並不影響。
安靜的御書房內,先前炸開的那木盒,沒有陛下的允許,沒人敢進御書房,也就沒人收拾。
最後還是壽安拿一隻手將那些殘骸全部收拾了,放進了托盤裡。
蘇映清批改完奏摺時,瞧見放在一盤的木盒殘骸時,才難得恍惚了一瞬。
她猶豫之際,身旁的壽安體貼的開了口:“回陛下,東西奴才先前檢查過了,應該不會再出意外。”
沒等蘇映清回答,壽安又可靠了補充了句。
“奴才怕這東西需得當做證據,便沒有扔,收拾起來給陛下留著了。”
“嗯。”蘇映清點點頭,衝著他溫和笑笑:“你做得很好。”
“奴才應當的。”壽安立刻受控若驚的回了句。
可蘇映清卻坐在那,盯著那托盤,恍惚的卻未曾動彈——
只是,半響,她才抿起唇,側頭將目光落在壽安受傷的手臂上,忽的蹦出一句。
“壽安。”
“奴才在。”
“朕是不是很沒用?”
“陛下?”
“明明你是替朕受了傷,朕卻不敢貿然替你主持公道,找回兇手。”蘇映清抿起小嘴,盯著那木盒,兀自紅了幾分眼眶,低下小腦袋,小聲說:“因為我不敢拿著東西去問林景。”
“陛下……”壽安恍惚兩秒,聲音不禁柔和下來。
“因為我不敢問,若不是柱邱的人,而真的是他所為,該怎麼辦。“蘇映清恍恍惚惚的開了口,忽的將目光落在壽安身上,極近悲傷的呢喃出聲:“明明,他答應過我,會真心待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