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那得意的口吻,再瞧她那張揚的眉眼,莫遠唇角一彎,低下頭,垂著眼。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哼。”
這小狐狸,當真是雖然得意又愛演戲,但實則骨子裡也當真是藏著天真。
他真是愈發不敢相信,連一個小少年都能哄的她險些真葬送了自己契約的小狐狸,真是傳聞中那個弒殺宗主,殘骸同道,最後被關入後山的妖狐嗎?
等房門開啟,莫遠先她一步往外走後。
身後的少女站在那有一會兒。
她的黑眸倒影著男人的背影,臉上仍舊帶著笑,只是——
那張明豔的臉上,黑眸陡然一彎,明亮澄澈,秋波流轉的同時。
她的唇角悄然一勾。
……
走到門外,外面留在石椅石桌上的涵容吳昊等人才瞧見他們出來了。
“娘娘!”吳昊激動的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他眼珠子止不住的往秦怏怏身上偷瞄,似乎確定她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確定沒有之後,才又偷瞄走過來的莫遠,他頓了頓,恭恭敬敬又膽怯的喊了聲:“宗、宗主?”
“嗯。”莫遠走過來,淡淡瞥了眼那邊也跟著站起的涵容,啟唇:“你的毒,既已解,便可回去與你師父報個平安。”
“是。”涵容立刻抱拳,恭敬的應了聲。
“至於吳昊——”莫遠淡淡看過去。
實際上他與之前也並無兩樣,不止是青年與少年的區別,還是知曉了他身份的區別,現在的莫遠在兩人眼裡,總有股說不出來的氣場,叫他們心生畏懼。
“你本就不適合成為山上弟子,阿怏她強行提高你的修為,與你而言並非好事。”莫遠漠然瞧著他,薄唇輕掀:“你無膽無謀,卻只有一腔熱血,但修真人,只有念頭卻不足支撐你修行。”
莫遠的話,又冷又殘忍,卻也是事實。
因為這些變故,事情發生的太多,所以誰也無暇想起吳昊這件事。
可再仔細想來,這些事發生,不就正是因為吳昊勉強救人,反添亂嗎?
“因此,邊木這大弟子事情既已結束,你也需得去找邊木好好談談。”莫遠淡淡睨著他,提醒:“未來究竟如何,你自己想清楚。”
莫遠的一番話,聽的吳昊小臉漲紅,他羞愧又難堪,咬著下唇差點哭出來,可他卻努力忍住了。
他想要反駁,可又不知說什麼。
只好眼神忍不住看向身旁涵容身上,涵容皺著眉,她雖性格溫和,也受了吳昊的恩惠,但她卻也沒有開口。
吳昊眼神黯然,可又忍不住往另外一邊的秦怏怏那看去。
往常,娘娘定會袒護他,替他說說話的,哪怕是說著‘就算他弱也輪不到你們說’之類仍舊打擊他的話,可現在,站在莫遠身後幾步遠的娘娘卻也一聲不吭。
連那樣的話,都沒有說了。
吳昊的眼神徹底黯然下去,小聲應了聲,帶著哭腔:“是。”
他覺得委屈,卻也沒有異議,畢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弱的,現在出現這事,他更不該勉強了。
但——“那、那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