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沒有多做解釋,可面前的宮人卻反應過來,聯想近日發生,呢喃出聲。
“怪不得主人叫我將咱們藏好的國璽,和通知外頭藏著的屬下,偷偷跟著那趙大人前去那東木,原來早就存著栽贓給林……”
“……”壽安眼神示意,淡淡瞥過去,叫對方住了嘴,不再多言,可自己的臉上也難言喜意,眼底的情緒更是有些癲狂,攥緊的手止不住顫抖,低聲道:“終於……終於叫我等來了這一天。”
他咬牙切齒。
“若不是那林景,本來早在多年前蘇朝便能完了的,不過也不虧,反正我也早就送那老不死的兒子們去給父皇母后他們陪葬了!”壽安眼底的情緒有些瘋狂,壓低了聲音,“既然母后是逼宮那日自盡的,所以我便叫那狗皇帝的兒子們也全都‘自盡’,也算償命了!”
露出猙獰面容的壽安冷笑一聲,痛快道:“只可惜啊,唯獨留下來的小公主沒死,卻也陰差陽錯成了我的助力。”
要知道,先帝駕崩那日,他本以為蘇朝要成為林景的天下了。
他還在想,若是那林景,自己要怎麼鬥,又如何斗的過呢?
可誰知,天助他也!
留下來的小公主,卻成了要林景命的催命符!
“只可惜林景當時竟沒有反抗,若是真鬥起來,沒準能叫他們全都意外身亡!”宮人很是遺憾的唏噓一聲,說的是剛剛的情景。
“這確實是個問題,畢竟林景外頭的人不少,若是真動起手來,留下來哪一方,我都不願,倒不如讓他們兩敗俱傷。”壽安眼神冷了冷,“那小皇帝為撫平眾口,勢必還會後續再查,若再深查下去,比不過堯家村潦草詢問,勢必會露出端倪。”
“那怎麼辦?”
“讓他們不得再問便是了。”壽安冷冷抬起眼,“沒人所問,沒了人證,小陛下自然以為林景做賊心虛殺人滅口,而林景的人也一定認定了自家大人被汙衊,自然會將他們之間的火越燒越大。”
“主人的意思是……”
“待會太醫若是來了,你便假扮成我。”壽安冷冷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冷的猶如毒蛇:“我去走一趟。”
*
冰冷的天牢內,牢房外的人悄然的走了一波又一波,可裡頭的人卻沒有任何動靜。
急的外頭的人恨不得直接撬牢房了。
可大人沒說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天牢的潮溼和冰冷,比林景想象的寒氣還要重,坐在石床上的林景盤膝坐在那,淡淡掃著周圍簡陋的環境,他垂著眼,漠然想著。
自己已經多少年,沒過這種苦日子了?
可……
比起之前那字字誅心的苦,這也倒不算什麼了。
牢房內,林相輕笑一聲,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閉上了眼。
*
這一夜,過的比想象的還要慢。
像是時間在滴答滴答的,聽得到聲音的,緩慢度過。
而此時,牢房內的林景忽的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
前半夜來探過的人全被他拒了,這後半夜應當再無人出現才對,就連門外的獄卒都應當睡了過去才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