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旺和洪才兩人瞪大了眼,有些意外,但卻還是道:“咦?陛下您認得呀?”
“小公主……不,應當喚聲陛下了。”那位被喚做壽安公公的太監怔了怔,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的跪下,給蘇映清行了個禮,他抬起那張卻很年輕的面龐,眼神卻頗為慈祥,聲音顫巍巍的:“沒想到陛下竟還記得奴才。”
“朕當然認得!”蘇映清也有些意外,瞪圓了眼忙不迭上去扶他起來,溫和的彎起眼:“你可是父皇身旁的太監,朕記得你,朕小時候有次不懂事,險些誤闖了書房闖下大禍的時候,是你攔下了朕,將朕送回去了母妃的宮殿。”
當時的壽安,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
方才入宮不久。
她記得當時的壽安公公溫和的與母妃解釋,母妃千恩萬謝的模樣,他卻只是笑笑,拿那雙溫柔的眼睛瞧著自己,搖頭說沒事。
‘只是伴君如伴虎,喬妃是知道的,小公主也自己小心些吧。’
‘畢竟……’十五六歲的小公公垂著眼,臉上透著幾分苦澀,笑道,‘在這深宮裡,也都只是為了活著嘛。’
壽安公公,談不上是父皇當初身邊的紅人,也也難得是宮裡有些年份的宮人了。
且——
先帝駕崩前,他似乎也是先前在龍榻前伺候過的人之一。
亦是在先帝駕崩片刻前,林景進去前,伺候的宮人之一。
皇宮很大,宮人也很多,作為公主時,去見先帝也少。
所以這樣算下來,也約莫十年未見了。
“卻沒想到在這又見到了你。”蘇映清眉眼彎彎,笑的極甜,似乎還挺高興的。
“是啊,奴才們也沒想到呢。”洪旺也開口,點頭笑道:“奴才們也是被安排到這邊,還是壽安公公給奴才們幫了忙,可幫了奴才們許多呢。”
“是嗎?”蘇映清一聽,眨眨眼,更驚喜的瞧他,擰眉溫和道:“那可真是勞煩壽安公公了。”
“哪裡!”壽安公公卻搖搖頭,笑著溫和道,垂著眼:“奴才也只是順便罷了,況且這兩位也算梅衣所裡的紅人了,都知道兩位是陛下的人,也都沒人敢多為難,奴才也只是想著幫些忙,也能叫自己跟著沾沾光罷了。”
這壽安,話說的倒是實誠。
畢竟陛下先前當著那麼多人面來親自看過洪旺兩人,梅衣所自然不敢為難,所以他們在梅衣所內也算紅人。
壽安說沾沾光,也是有目的的,也算實話,誠實到反倒叫人心生好感。
與十年前的他,倒也並無兩樣。
蘇映清眼神溫和的瞧他,還是笑著道:“不管怎樣,你還是幫了洪旺洪才的嘛。”
“陛下,您怎的今個想到來找我們了?”身旁的洪才這才開口,乖巧的湊到蘇映清身旁後,眼神擔憂的瞅瞅她,“可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一提起這個,蘇映清這才想起正事。
此時——
身後的宮人們也才趕到,聽著身後急忙呼喚的聲音和腳步聲,蘇映清噘著小嘴直接哼哼唧唧的在階梯上抱膝蹲了下來。
面前的洪才洪旺也都立刻跟著蹲下來,幾分疑惑的仰視她。
“陛下?”
“就是覺得心情不好,想來看看你們。”蘇映清嬌嗔著看他們,瞅著自家貼心的兩位奴才,委屈道:“看看你們,就心裡舒服了,還是洪旺洪才你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