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洹動作一頓,茫然的看自家父親。
“雖然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那樣做,但我想你們應該也是被逼急了。”江父打算就江洹拿刀捅人這件事之後再跟他算賬,先解釋道:“捅人的事情她暫時背下來了,但大概也是怕你醒來要翻供,所以把實情和狀況全都告訴我們了。”
坐在那的黑髮少女,頭上的傷處理過了,綁著繃帶,神色出奇的鎮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
從她的家庭,到母親來逼她回去,再到後來霍程帶人帶了刀子闖到她住的地方把她的錢拿走,還在門口堵她。
起了糾紛之後,她把他們先動手,然後要動她,江洹撲過來這件事說的很清楚。
“刀子是江洹捅的,但這個事情我可以背。”少女嗓音平靜,目光堅毅又平靜的望著面前的律師:“因為我捅回去,是合理自衛,這是一點。”
畢竟如果是她捅的人,就是合理自衛。
趕來的律師先生怔了怔,臉色略顯凝重,卻開始正視少女,“你繼續。”
少女深吸一口氣,擰著眉,繼續說。
“霍程是有可能會願意認下這份口供的,因為罪名賴在我頭上,他才更能為了私了而敲詐我,他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妥協回去,因此變成我傷人是可行的,這是第二點。”
“雖然也有一半可能不願意,但那也沒關係,如果他不願意,要說出真相的話。”霍鳶抬起眼皮,目光沉沉:“那你再讓江洹主動來認罪,主動自首的話會好一定對吧?這樣就能讓霍程少了主動權,另外——”
病房內,江父的眼神柔和下來,透著欣慰和笑意。
“她說,因為你捅人的時候,她補了一腳,看準了角度踹了下。”江父摸了摸頭,才笑著道:“所以那一刀下去,威力沒那麼大,應該只有輕傷。”
江洹怔怔坐在那,半晌沒有反應。
所以,霍鳶在那種情況下,明白攔不下來自己,也來不及,只能卯足了勁,給霍程一腳,讓他刀落下來的位置,不至於那麼致命?
“所以我說你到底是去幫忙的,還是去給她添亂的啊。”江父忍不住瞪了眼自家兒子:“要不是阿鳶細心,你們要怎麼辦!”
說著,江父又忍不住唏噓,也有些讚歎。
“該說這小姑娘可怕好,還是聰明好呢?那種情況下,都能想到這些。”雖然,也有些可怕。
“是令人心疼吧!!!”一旁的江母卻紅了眼,聽了全部這才鬆了口氣,卻忍不住掉下來眼淚,擦了擦,忍不住心酸道:“因為沒人為她著想,所以她才得時時刻刻為自己著想,給自己留後路啊。”
江父反應過來,也明白了,唏噓的嘆了口氣。
“畢竟她要是出事了,誰也不會救她,所以她才會讓自己落入的情況不那麼糟糕,才會在那種情況下都思考到輕傷重傷啊。”江母擦了擦眼淚,眼淚卻止不住,忍不住罵了句:“這麼聰明的小孩,換做其他父母疼都來不及了,怎麼就這麼可憐,攤上這樣的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