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快死了嗎？”
小閻霖奶聲奶氣的呢喃聲清楚，讓陸見淺忍不住側頭看去。
站在那上頭的小孩茫然的低頭看她，溫吞的眨了眨眼，眼裡仍舊滿滿的都是茫然無辜。
“為什麼爹爹身上的氣息那樣弱，他是快死了嗎？可是……他分明是不會死的呀，他的氣運那樣強，在這個世界，凡人是不能傷他的。”他的語氣，彷徨又無措。
“……”陸見淺蹙眉，心想這小孩在說什麼啊。
氣運？
凡人？
難不成閻崢還能不是凡人不成？
陸見淺還未回過神，便又聽到小孩又說。
“除非……傷他的是孃親。”小孩溫吞的眨了下眼，糯糯的嗓音裡透著幾分顫音：“能殺爹爹的，只有孃親。”
陸見淺僵住，眼神複雜的盯住那小孩，抿唇想。
他怎會知道是自己？
什麼意思？
“是……”小閻霖眼眶紅了起來，盯住了陸見淺，顫聲問：“孃親要殺爹爹嗎？”
陸見淺眉眼冰冷的盯著那小孩。
“事到如今，沒必要與你演戲了。”她抿唇，一歪腦袋，平靜冷然的啟唇：“是又如何？”
“為什麼？”小閻霖眼眶紅了，小腦袋開始有些亂了，小身體都在跟著發顫：“為什麼？孃親不愛爹爹了嗎？還是爹爹不愛孃親了？”
“不，不會的。”小孩忽的開始搖了搖頭，自我呢喃：“爹爹很愛孃親的，他不會捨不得不愛孃親的，所以是孃親不愛爹爹了。那霖兒呢？霖兒孃親也不愛了嗎？孃親也不喜歡霖兒了嗎？”
小孩執拗又委屈的盯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見淺蹙了下眉，覺得小孩白嫩的小臉蛋上，那眼角和嫩白的臉頰處。
隱約似乎有雪白的鱗片顯現——
但又彷彿只是錯覺。
可是！
“孃親不愛爹爹了，孃親也不愛霖兒了……”小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清楚的倒影著她的模樣，彷彿接收到了什麼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的眼睛裡滿是無措，小腦袋裡都亂成一片。
像是，終於無法接收。
下一秒，他的那雙眼睛裡忽的漆黑一片，沒了眼白，只剩漆黑一片的瞳仁，收縮的那瞬間。
竟宛若可怖的豎瞳！
站在那的小孩，彷彿丟了靈魂般，不受控制般，紅著眼，小小的身子都在略微晃動，失魂落魄的，像是要發狂。
陸見淺覺得是自己眼花，尚未來得及看清，身旁的馬天龍卻也倒抽了一口氣。
“眼睛……眼睛！”馬天龍顫聲開口，指著上方。
陸見淺也只皺了下眉，但下一秒，他們卻突然覺得腳下一晃——
兩人同時低頭，發現腳下的地面竟開始震動，再抬頭時——
又發現山谷兩邊的山峰開始晃動，天地晃動，山谷之上的碎石巨石也都跟著開始漸漸滾落。
山坡上的岩石、土壤，快速瞬間的往下滑落。
“山崩！”馬天龍脫口而出：“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引起山崩！”
他猛地看向上端的小孩，呢喃。
“該不會——”馬天龍顫聲道：“他是怪物嗎！是他乾的嗎？還有他那眼睛——”
“怪物，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