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怪異的情緒，利落的翻出藥，往他臉上塗上。
清涼的藥膏抹在賀昱臉頰和嘴角的傷上，少年細白的手指卻滾燙，和涼涼的藥膏成反比。
所以，那落在他臉上的手指觸感十分明顯。
賀昱悄然蹙眉，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恰好對上低下頭湊過來認真塗藥的少年秀氣的面龐。
他的神色很認真，認真到彷彿對待每一件事，他都是這樣的。
……
賀昱的眼神禁不住柔和下來。
“你這眼睛怎麼回事？這邊怎麼也有傷？”白祁瞥了他一眼，戳了戳他眼角的傷，皺眉問：“我記得剛剛那群人沒揍到這裡吧？”
“那是老賀揍的。”賀昱撇撇嘴：“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之前那事，老賀揍了我一頓。”
“賀叔叔下手這麼重？”白祁驚詫又意外的看了眼那傷，比起這傷，之前李哥那群人簡直算是隻是輕輕摸了賀昱一下了！
“嗯哼。”賀昱眼珠子一轉，忽的嚴肅看向白祁：“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我要是帶不回你，我保不準還會被老賀活活打死哦？”
“……”
白祁的手一頓，隨即繼續塗藥，像是沒聽見。
“白阿姨也很擔心你，擔心的晚上都在偷偷掉眼淚呢。”賀昱眯了下眼，繼續誘騙：“小祁真的狠心讓白阿姨那麼難過？”
白祁依然裝作沒聽見，利落給他塗好了藥，才收手，將藥扔回袋子裡。
“好了。”白祁裝作平常，“你可以回去了。”
賀昱皺眉，看他：“真的不和我回去？”
少年坐在那沒動，低頭整理袋子，不為所動。
清俊的眉眼上，盡是漠然。
彷彿賀昱怎樣與他無關，白茵怎樣也與他無關。
賀昱嘆了口氣，沒辦法，只好捏著那個壞了的眼鏡，摩挲兩下，才起身，轉身離去。
直到賀昱緩緩離開，消失在了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