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少女輕笑著的漂亮面龐。
一點一點冰冷的氣息,才順著他的脊背,爬滿了他的全身。
血液彷彿都逐漸冰冷。
閆亦晃動著眼神,看著眼前的少女。
終於,他閉上了眼,顫抖的手,到底還是沒挖下去——
不是他怕死,是他終究不忍,他怕的是。
他若真的挖下去,將心臟掏少女面前,她也仍舊是這副譏諷的模樣。
那才是,比死還要叫人難受的事情。
雨還在下,少女已經不見。
只有少年孤零零站在雨幕中的身影,宛若被全世界拋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被那一人拋棄了。
可那一人。
就是他的全世界。
……
“戲好看嗎?”走進屋內,輕巧的掐了個法訣,便叫身上乾透的少女眼也不抬,問牆角的青年。
“不太好看。”靠著牆,韓涯的臉上瞧不出情緒,他只盯著少女,動了動唇:“哪怕作為他的情敵,看到這一幕,我都高興不起來,真是狠心啊你。”
“我狠心?”少女半抬起眼,漂亮的小臉上浮現憤怒:“到底誰狠心?老孃這麼辛辛苦苦養他這麼多年,就是讓他欺師滅祖想睡我的嗎!?”
“…………還沒說到睡的問題呢。”韓涯被噎了下,禁不住道:“人家小少年只是想喜歡你,你不喜歡他,拒絕他就成,何必說到那地步?”
“???”
少女氣呼呼的瞪他,覺得甚是屈辱,可氣著氣著,忽的又一頓。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只是拒絕他,也還是能做回師徒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韓涯忽的嘴角又抽搐兩下。
雖然沒有按照計劃進行,少年也沒有浮現魔氣,但不知道為何,聽到這話,他突然有些同情那小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