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上，小孩虛弱的基本動彈不了，可男人卻陪著她。
宛若照顧病重的小妻子，兩人在山上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歲月靜好，彷彿真的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
可涼卿的身體終是扛不住，哪怕雪山靈氣稀少，魔氣侵蝕的速度要緩慢許多，卻也架不住她生命力已然耗損過度。
……
這一日，就像迴光返照似的，涼卿蒼白小臉上添了幾分血色。
早晨不見，趕回來的墨瑾眼底也帶著笑意，他笑著捉住她的小手。
“小卿，你猜我今日出去，做什麼了？”
“又採果子了？”少女一歪腦袋，噘著嘴，氣咻咻的說：“師父摘得果子，都酸，這次就算你騙我說甜，我也不會吃的。”
墨瑾沉默兩秒，乾咳了兩聲，有些心虛的小聲說。
“我覺得不酸呀。”
“……”涼卿譴責的小眼神立刻殺了過去。
師父乖乖低頭不吱聲了，只是瞧著她的眼神，笑意更濃，溫柔的彷彿真的要淌出水來。
“其實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今天的了。”涼卿彎起眼，才笑著說：“今天就，不玩過家家了吧，師父。”
墨瑾臉上的笑容一緩。
“我沒有在陪你玩過家家。”他認真的啟唇。
“師父為了不讓我遺憾，陪我這樣久，我已經足夠開心啦。”涼卿卻搖搖頭，虛弱的開口，難掩悲傷：“可是哦，師父你知道嗎？感情是演不出來的，哪怕你扮演的再體貼，你也不是我的……夫君吶。”
墨瑾的心頭一顫，卻不言語，只抓著她的小手，恍惚呢喃。
“我沒有要演你的夫君的意思。”
“我知道。”涼卿一點頭，笑著彎起眼：“你是我的師父嘛，也永遠……只能是我的師父。”
墨瑾再度輕輕皺了下眉。
她低下頭，喘了下，彷彿這樣說話，已經消耗足夠氣力。
“所以，最後，我想再聽師父父喚我一句。”
“嗯？”
“徒弟。”涼卿仰起頭，笑著看他：“再喊我最後一聲吧。”
“……”
一聲徒兒，一生徒兒。
墨瑾沒有立刻如她所願，而是瞧著眼前彷彿要聽完這句，就甘心離去的少女。
他一歪腦袋，忽的岔開話題。
“你還沒問我，今天我出去做什麼了？”
“嗯？”
“老瓦說，清除魔氣，將半魔的身體除去入體魔氣的，尚有一種寶物，叫雪棠。”墨瑾輕聲開口：“而這雪棠藏於一處寶藏之地，而這藏寶圖的守護人早在五年前便被滅門，藏寶圖本該已經消失。”
涼卿眨眨眼，安靜聽著。
“而那被滅門的守護人卻恰好留下了遺孤，姓左，名黎棠。”墨瑾恰好一頓，低頭瞧她：“你說巧不巧？小棠她一聽老瓦這樣說之後，立刻就毫不猶豫把藏寶圖交給了老瓦，而老花前段時間，已然帶人前去取了這雪棠。”
涼卿一怔，她看著男人緩緩抬手，手上一枚雪白到近乎透明的花兒，在他手心躺著。
男人彎起眼，語氣極近溫柔的開口。
“我不是說了嗎？有師父在，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