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因為許二他女兒的事情,下尾村的村民多許二一家有了不小的意見,但在這一刻,他們一樣來了。
這不就是慈悲嗎?
回到了鬼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我本以為李伯溫應該不在這裡,但當我走進鬼樓的時候,在黑暗下卻是看到他端坐在椅上,似乎在等著什麼。
見我回來了,他淡淡開口道:“想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朝著他跪了下去。
這一次我心裡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一跪是我欠他的。
因為在之前,哪怕我認他做了師父,也不過只是覺得他教了我東西,我喊他一聲師父並不丟人。
我重重的叩了一個頭,發自內心喊道:“師父!”
然而李伯溫卻並沒有因為我這一聲而有什麼情緒變化,只是平靜的看著我道:“明白了什麼?”
我想了一下說:“慈悲。”
“我不該那麼自私。”
李伯溫盯著我。
“那為師問你,為師殺了那城隍,你有何感受?”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道:“他該殺。”
“既然你也覺得他該殺,那你何來的慈悲?”李伯溫冷笑的看著我。
我沉默了下來。
李伯溫站起身來,朝我走了過來。
“慈悲?那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為自己找的一個荒謬堂皇的理由罷了。”
我再次愣了一下。
李伯溫突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罵道:“為師教你的只有八個字!”
“該殺的殺,該救的救!”
“明白了嗎?”
說完,李伯溫氣惱的甩袖上了二樓。
“好好跪在那裡反省。”
“什麼時候明白了。”
“什麼時候再上樓。”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才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苦笑了起來,他好像總是這麼不靠譜。
不過我也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的確是我想太多了。
該殺的殺。
該救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