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強大?”雪女瑟瑟發抖的趴在雪地裡,不敢回頭,不敢移動。
與她同行的人,此時也漸漸少的可憐。
甚至連慘叫都再也沒有聽到過了。
身後的腳步聲就像是踩在深淵旁的惡魔囈語,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真的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高高在上的她可以隨便決定低等生物的死亡,她並非人類,而是雪中的精靈,原本是無暇的存在,但因為想要獲得長久的生命,想要得到永恆的力量,所以開始吞噬生靈的精血,吞食同類的存在。
她果然變得強大,變得獨一無二,她擁有了長久的壽命,可以笑著看日月更替。
嚐到甜頭之後,她開始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每個月固定幾天要進食鮮血,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這使得她相當的自負,不俱任何同級強者,因為她知道她擁有的力量,在她的領域裡是無敵的存在。
如果那幫傢伙想要在她的地盤來獵殺她,那最終都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死亡。
成為她的盤中餐。
她有一個天賦能力名曰:絕對零度。
這種能力在她的領地裡可以發揮到極致,幾乎可以無視掉其他外來因素的影響,讓自己的天賦可以施展到99.5%。
這十分可怕,因為在絕對零度中不存在生命。
“他來了,他過來了。”雪女沒有心跳,但是此刻她卻感覺自己彷彿有一顆心臟要跳出來。
儘管她不需要呼吸,可是她依然屏住了呼吸。
她聽到了那踩在雪地裡的腳步聲。
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敢轉過頭去看那一抹白髮。
正因為她活的夠久遠,所以才更加明白,白髮天魔有多麼可怕,才明白那個人類對於正義的執著追求,雖然很偏執,但卻很震撼。
其實白天的名聲遠比看到的要大得多,而絕大多數的人也都是因為聽到了對方的名而產生了逃跑的念想。
他們並不懷疑源塵所說的話,因為對方的手段完全與白天不同,可那又怎麼樣?
他們的害怕又不只是因為白天的靈,而更多的還是害怕白天的樣子。
這就好像是死神的闡述一樣,誰真正見過死神嗎?但是當有相似者出現的時候,本能就會引來很多人心中的恐懼,這只是扮演者與懼怕者之間的一種現照不現的約定。
而現在不只是扮演,白髮少年本身就是白天,這種恐懼很難有具體的描述,只能說當看到白天這個形象的時候,很多人的心態已經炸裂了,像能維持表情管理的巨龍不一樣,他們純粹的就是恐懼,甚至都忘記了思考,當白髮少年說出獵殺時刻的時候,他們就像是夢迴了從前,就像又回到了那一個個恐懼的夜晚,生怕被直接拉出去審判,他們那時候只有恐懼,沒有別的想法。
而現在,雪女的那段回憶湧上心頭,在她腦海裡不斷輪迴旋轉。
恐懼是可以疊加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懼不會降低,而是會越發深重。
其實,作為一個強者,心態是非常好的,大不了就是生死一事,根本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極致恐懼的狀態。
其實,如果恐懼出現雜質的時候,是會具體化,甚至會出現心魔這種雜質存在,只是因為修煉的過程中能量太雜,心思太雜,最終演變出來的一種畸形的產物,與其說這是一種磨難,不如說這反而是一種機遇,如果斬掉心魔的話,其實是可以變得更強的,甚至能夠更上一層樓,達到心智的完美無缺。
可是如果當恐懼沒有了雜質,那就不會出現心魔,更不會給予翻身的機會。
當恐懼的迴歸本身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恐懼。
雪女趴在地上,努力的隱藏自己,此刻,她已經失去了對環境所有的認知,有的只是那個迴盪在耳邊的腳步聲,在某種心理壓力達到極致的時候,她釋放了自己的天賦。
這是一種本能的釋放,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而且隨著恐懼的加劇,天賦開始透支自身的生命,此時的她已經再也難以掌控住自身那強大的力量,開始寸寸崩碎。
偏偏在這種時候,雪女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狀態的異常。
當恐懼達到某種極致的時候,其實什麼也顧及不到了,恐懼可以吞噬一切,包括理智。
最終,在極致的恐懼中,雪女消失了。
徹底的泯滅在這個世界裡。
而殺死她的僅僅是早已停止的腳步聲。
源塵過了十分鐘才從極致冰封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這女人真可怕,剛剛如果沒有自我毀滅,而是回頭看一眼,恐怕就能發現此刻的白髮少年已經被冰封在了原地。
“雪女死了。”
這個訊息彷彿是瘟疫,瞬間傳遍每一個強者的耳邊,在這個世界裡,強者的數量是一定的,他們彼此之間雖無交集,但是可透過世界的聯絡進行一系列的感應。
在這一刻,原本的大雨變成了大雪,天地間都在為這位強者感嘆,太落寞,彷彿是拉下了幕布,似乎在告知所有的強者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