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冰雹砸的油紙傘嘎吱作響,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少年終於走進了一家開門的旅店。
“一間房,謝謝。”
源塵拿到令牌,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用令牌開啟陣法,少年走了進去。
“現在都這麼先進了嗎?竟然用陣法。”源塵揹著一把刀,看上去非但沒有半分的違和,反而有一種江湖兒郎的灑脫。
“主人,咱們這次出來好像運氣不佳呀。”小天有點擔心,畢竟在他看來,少年就是好孕寶寶,但是就算是充電寶,都有沒電的時候,那好運寶寶是不是也有沒好運的時候?
“那是因為我變強了,變強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提高了好運的門檻,就比如現在你看窗外。”
小天下意識的看向了視窗,然後就愣住了,窗戶是敞開的,此時竟然有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小偷,光明正大的闖進了他們的屋子,竟然在偷牆壁上掛著的字畫,這顯然就是一場栽贓嫁禍,可能這個穿著夜行衣的小偷就是旅店裡的員工,一切都是自導自演。
“黑店!”小天立刻想起了這個詞。
“就是這樣,這種運氣相比起那種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好運,要來的踏實的多。”
小偷發現自己被兩個目光盯著,頓時有些不自在,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的拿著字畫就要衝出窗戶,但是卻發現窗戶突然之間自行關上了,這讓樣想要離開的小偷,頓時愣住了:“你們能看到我。”
“能啊,你剛剛不就在屋裡嗎?進來的時候我還看你跟送我們來的小二使了個眼色,你露出的那個笑容,我至今還記得,你是在考驗我的短期記憶力嗎?”
源塵疑惑:“雖然你們自導自演的把戲很明顯,但是做到你們這麼明顯的黑店,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以前倒是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但是一般都不容易被發現,像你們店這樣光明正大的,我還是很佩服的。”
“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把字畫掛回去嗎?雖然這幅字畫如此的醜陋。”
小偷很聽話,瞬間就掛了回去,然後就要走窗戶。
“還走窗戶?走門吧,這樣也不需要我過多解釋了,告訴你們老闆,不要耍花樣,有些人他惹不起。”
小偷快步推門而出,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
“看!運氣這不就來了嗎?”
小天點了點頭,但還是想要原先那種不需要任何代價的好運氣,現在這樣好麻煩呀。
“變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源塵自己對於這個代價相當的滿意,可看樣子,這位天道好像並不滿意,反而有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希望這傢伙不會為了自己的好運,硬生生的把自己提升上來的實力又壓回去,這傢伙要是敢這麼做,而且還做成功了,自己肯定不會再讓對方呆在自己身邊了。
想了想,少年還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這個傢伙,若是敢把我的實力偷走,壓縮,小心我跟你翻臉。”
天道的詭異才是最可怕的,少年真的有些琢磨不透,這傢伙究竟會不會這麼做?但是他覺得可能性很大,所以必須要提前打個預防針,不然對方真做出來,自己反而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小天無奈:“主人,你覺得我有這麼傻嗎?”
源塵震驚:“你這傢伙真的能做到,隱藏的夠深的呀!”
小天無語,再也沒說話。
源塵開啟窗戶,發現窗戶外面竟然是一棵巨大的槐樹,此時冰雹還在下,如今已颳起了風,呼嘯的風聲夾雜著空氣中僅存的一點雨滴,吹在了少年的臉上,讓他有一種自由的味道。
一直都以分身出門,這一次終於本體出場了,確實,外面的世界總會比家裡要來的自由一些,畢竟呆在家裡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作為一個世界之主,有責任去保護整個世界的規則穩定,做事不能太過兒戲,更不能夠鬧出太大的動靜,各種框框架架,把一個愛好自由的少年靈魂囚禁在了一個世界裡,在之前有巨大的威脅之下,少年還能夠穩住自己的心,讓自己努力變強,可是當足以替代他的敵人被徹底幹掉之後,少年終於掙脫了牢籠,有時間出去走走,可以好好的體驗一下真實世界的魅力。
少年把刀放在桌上,然後躺在床上敞著窗戶直接睡了過去。
天色越發的陰沉,窗外的冰雹越下越大,甚至還伴著天空中劃過的血色雷霆,巨大的雷聲彷彿要喚醒沉睡在黑暗裡的恐怖。
風吹動了黑暗,一道黑色身影直接落入屋內,二話不說抄起桌子上的大刀,轉身便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但下一刻,黑暗就停在了窗戶前,迎面吹著涼風,感受著冰雹帶來的擊打感,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的白,依然是冰雹的白,天空彷彿黑色的汪洋,要將許多年未曾降落的水量一股腦的全部撒下來。
冰雹已經相比昨天少了很多,反而是夾雜了部分的雪花。
源塵睜開雙眼,這一次美美的睡了一覺,不需要化成系統去思考整個世界的發展,不用再沒日沒夜的連軸轉,不用再去考慮陣法的有效性,不需要再為提升自己的修為而擔憂,此時此刻,他只是源塵。
在離開世界之前,或許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他還會擔心一些事情,可當她離開世界的時候,就會全身心的將自己置身在一個相對危險的環境裡,這個時候的他,會有一種孤獨而自身難保的感覺,在這種環境中,少年反而睡得很踏實,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有任何危險臨近。
“咦?這個刀架不錯,怎麼還是你?是不是覺得昨天晚上我沒有對你動手?所以你覺得我好欺負,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欺負老實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