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但眼中,卻偶爾流露出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氣質和經歷。
她以為只是因為丫頭的事而變成這樣的。
直到聽千落說他的家族被滅門了,才知道這個少年的苦。
要是到此為止,也沒什麼。
江湖中有故事的人多了去了,誰還不是個有故事的人。
讓葉若依好奇的是張良對生活對事物的態度。
他可以和丫頭玩一整天,一起上課,一起玩鬧,一起吃飯睡覺。
還沒有絲毫不耐煩。
他也可以和自己談論一些事情,對很多事都有自己奇特的看法和角度。
就連青樓女子,他也是說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們也不想這樣。
他的眼中沒有歧視,對任何人都一樣。
就算是談到皇帝,在他眼裡也只是一個可憐人。
他從不練武,說自己有外掛。
雖然不知他說的外掛為何物,但看樣子好像是一個挺厲害的東西。
他偶爾還會發呆,好像只有這時的他,才是真實的。
因為,他會不自覺流露出傷感的神色。
他有時像個孩子,有時又像個智者。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讓她看不透的人。
就算是蕭楚河,在她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意氣風發而有天賦的少年。
半晌,葉若依回過神,搖了搖頭,低頭看起了《天蠶功》。
……
“咳咳,今日怎麼這麼晚?”
第二天,一大早司空千落就拿著戒尺站在門外等著了。
自從當了先生之後,她手中的銀槍就變成了戒尺。
五六天的課程下來,她依舊樂在其中。
“今日是我起晚了。”
“嗯,張良學子,你應該自稱學生,而不是我,伸手!”
張良:……
“姐姐不要打鍋鍋,鍋鍋昨天生病了,才起來晚了。”
“生病了,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沒睡好。”
“是嗎,下不為例!”
說著,司空千落揮舞著戒尺,去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