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龍隱約能聽到,他們說著諸如“有神皇仙君之力,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意志”、“真是可惜了”、“這樣也好”之類。
他笑了笑,看向老師。
畢靈空也笑了,笑容卻頗為兇惡。
“想要吃白食嗎?且容你們先快活幾天。”
熟悉她的列禦寇搖搖頭,嘆了口氣,為那些揚長而去的古仙佛們在心裡上了一炷香。
相信他們的下場,絕不會比道化好到哪裡去。
畢靈空這鳥兒,心眼可不大。
和諸位古仙佛定約之後,潘龍就帶著他們來到了神都。
他讓眾仙佛守在空中,定住這裡的一切陣法,然後進了皇宮。
帝河東——或者說帝癸巳(此前寫的帝癸卯,卻是作者記錯了天干地支,鬧了笑話,壬辰之後自然是癸巳,而不是癸卯)看到他出現,先是一驚,隨即鎮定下來,問:“潘聖蒞臨,不知有什麼事情要指教?”
潘龍看著他的臉,他記得之前曾經在神都見過對方,那時候帝河東看起來溫和而有力,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
而現在的帝癸巳,卻顯得疲憊憔悴,一副壓力過大的模樣。
看他的臉,就讓潘龍想起前世那些因為實驗到關鍵時刻,連著加班好幾天,走路猶如在棉花上跳舞的研究生們。
可研究生們再辛苦,實驗忙完了總歸是可以休息的。
帝癸巳……他卻要始終承載著壓力,無法休息。
“看起來你的精神很差,做皇帝這麼辛苦的嗎?”他問。
帝癸巳嘆了口氣:“其實也不算辛苦,只是……天罡地煞的事情,想來潘聖你也知道。如今大夏看起來穩定,其實已經時日無多。我每每想到這個,就夜不能寐,所以精神一天差過一天。”
潘龍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施展了一個高等復原術,讓他暫時恢復健康。
“你知道該怎麼去皇陵嗎?我有一些陳年舊事,要和皇陵裡面那位做個了結。”他說。
帝癸巳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讓旁邊的內臣去取傳國玉璽。
取來玉璽,他提筆寫了一道聖旨,蓋了印。
那聖旨其實就一句話,“命潘龍前往皇陵拜謁太祖,欽此”。
潘龍接過聖旨,頓時便感覺到上方虛空之中有一座建築物。那建築物周圍陣法密佈,但卻有一條安全的道路,可以憑藉聖旨的指引前往。
他向帝癸巳笑了笑,帶著聖旨離開,片刻之後,已經和畢靈空一起進了皇陵。
皇陵裡面並不陰暗閉仄,相反頗為寬敞明亮。甬道兩側牆上是帝甲子生平功業的浮雕壁畫,壁畫的內容倒也實話實說,並沒有刻意歪曲事實一味吹捧。
甬道盡頭是一座祭壇,正常來說,祭祀帝甲子的話,到這裡就足夠了。
潘龍和畢靈空來到祭壇上,看著前面有些破損的牆壁。
這牆壁上是帝甲子的巨大畫像,只是畫像胸口被什麼東西打破了,裂開了一個明顯的缺口。
想來,就是當年帝壬辰那一擊的結果。
潘龍看著破損的畫像,將文超殘影放了出來。
文超的身影剛一出現,畫像背後就有什麼東西涌動起來,很快,一隻乾枯的手臂撕裂了牆壁。
從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龍袍,身體卻乾枯癟瘦,眼中更燃燒著鬼火的乾屍。
畢靈空看著那乾屍,深深地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趙大啊趙大,你竟然成了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