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極星喝破了身份,那中年黑鬚的官員眉毛微微一挑,說:“瓊樓派雖然已經沒有幾個人,但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我瓊樓派雖然是小派,可歷史卻不短。”武極星微微一笑,說,“當年我們祖師瓊華仙子和重樓劍客,也曾經和兵家前輩打過交道——只是,你可能不像我這麼喜歡看書,不知道這些過去的事情罷了。”
這話就有些諷刺的味道,那官員的臉色微微一黑,說:“瓊樓派這些年不肯安分守己,一方面派出黨羽在揚州興風作浪,一方面又在民間捏造什麼兇星降世的謠言,當真是居心叵測!你便是他們大力吹捧的所謂‘七殺星’吧?今天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需要殺七次才死!”
他的話殺氣騰騰,瓊花閣的幫眾們嚇了一跳,不少人下意識地就要拔刀。
但他們手才按到刀柄上,還沒來得及拔,就感覺一股柔軟的力量落下,將自己的刀按住,拔不出來。
然後,一個聲音嘆道:“我瓊樓派老老實實交了一千多年的稅,也算是履歷良好,閣下雖然武藝高強,但不過是這南海地方的一個芝麻官,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
伴隨著這聲音,孫瓊玉走了進來。
這位已經明顯有些老態,再無昔年風韻的“瓊樓玉仙子”臉上帶著笑容,淡淡地說:“大夏律條講究屬地管理,除非我瓊樓派在南海有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類行徑,否則不管我們在揚州幹過什麼,那都是揚州本地乃至於廣陵城衙門的事,關你什麼事?”
她笑得溫和從容,語氣卻很是刻薄:“我素來聽說兵家的人很講究軍令如山,最重視上下尊卑,怎麼到了南海,就不把大夏的法律放在眼裡了?還真像文超公說的那樣,橘生江南則鮮甜多汁,生淮北則酸澀乾癟不成?”
那官員被她刺得眉頭緊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手一招,旁邊一本書冊飛來,自動展開,然後他提起筆,沾了墨水,冷冷地說:“來者多少人?分別姓甚名誰?籍貫何處?師承什麼流派?過去在哪裡活動?來海角城要做什麼?速速上報!”
武極星微微一笑,拍了拍丁老哼的肩膀,於是丁老哼便笑呵呵地走上去,將瓊花閣一行的情況報上,看著他一一記下,然後向武極星點頭。
“幫主,他沒亂寫。”
武極星笑了笑,沒說什麼,帶頭轉身離開。
等到瓊花閣一行走遠,那臉色已經比鬍鬚更黑的官員放下紙筆,朝著天空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出了神武司,武極星問:“師伯,您可來得真巧!”
孫瓊玉微笑:“我聽到你們入港的訊息,就覺得你們可能會在船舶司或者神武司遇到麻煩。船舶司那邊還好,無非就是嘴臭一些,哪怕是起了糾紛,頂天了也就是吵個架,不至於動手——他們也沒本事跟你們動手。但這神武司乃是有真人宗師坐鎮的地方,一旦起了衝突,只怕就要壞事。所以我就來了。”
她笑得很恬淡,溫潤如大家閨秀一般:“可惜我還是來遲了一些,否則連那一點點小糾紛都不會有。”
“您來得正好!一點也不遲!”武極星笑著說,“對了,這神武司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偌大一個衙門,就那一個人看著嗎?您不是說他們有真人宗師坐鎮嗎,那人呢?莫非在閉關?”
“那位真人,你剛剛不是見到了嗎?”
武極星愣了一下,隨即嚇了一跳,失聲叫道:“剛才那個兇惡的傢伙,是個真人?”
“正是,他的名號我也不清楚,但他的確是個返璞歸真的真人。”孫瓊玉說,“此前他曾經出過一次手,只一招就打死了一位著名的獨行大盜,那大盜在端午之時襲擊中州官府,犯下不少案子,打算從南海這邊乘船去天竺,結果遇到了他,被他一掌拍死。”
“可是……不是說一旦踏入返璞歸真的境界,全身就沒有真氣散逸,周圍的天地元氣也會變得平和,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麼區別嗎?為什麼他渾身真氣湧動,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先天高手的樣子?”武極星好奇地問。
孫瓊玉有些譏諷地笑了:“你見過釣魚嗎?想要魚兒上鉤,鉤子上自然就要有魚餌。他要是不表現得弱一些,江湖高手們又怎麼敢在他面前耍橫,讓他有出手的藉口呢?”
武極星頓時明白,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這人也太奸詐了!”宋小哈恨恨地說,“他剛才絕對是想要騙我們動手,好以襲擊朝廷命官的理由出手殺人!”
“正是如此。”孫瓊玉點頭,“你們剛才有些莽撞了。就算他態度惡劣,大不了你們轉頭就走,何必跟他衝突呢?反正你們來過了,他不給你們登記,是他失職,與你們無關。至於他說的那些話……嘴巴長在他的臉上,你們總不能給他堵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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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的名號我也不清楚,但他的確是個返璞歸真的真人。”孫瓊玉說,“此前他曾經出過一次手,只一招就打死了一位著名的獨行大盜,那大盜在端午之時襲擊中州官府,犯下不少案子,打算從南海這邊乘船去天竺,結果遇到了他,被他一掌拍死。”
“可是……不是說一旦踏入返璞歸真的境界,全身就沒有真氣散逸,周圍的天地元氣也會變得平和,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麼區別嗎?為什麼他渾身真氣湧動,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先天高手的樣子?”武極星好奇地問。
孫瓊玉有些譏諷地笑了:“你見過釣魚嗎?想要魚兒上鉤,鉤子上自然就要有魚餌。他要是不表現得弱一些,江湖高手們又怎麼敢在他面前耍橫,讓他有出手的藉口呢?”
武極星頓時明白,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這人也太奸詐了!”宋小哈恨恨地說,“他剛才絕對是想要騙我們動手,好以襲擊朝廷命官的理由出手殺人!”
“正是如此。”孫瓊玉點頭,“你們剛才有些莽撞了。就算他態度惡劣,大不了你們轉頭就走,何必跟他衝突呢?反正你們來過了,他不給你們登記,是他失職,與你們無關。至於他說的那些話……嘴巴長在他的臉上,你們總不能給他堵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