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禮單,管家會拿一份送到王蘊生手上。他感覺不合適的,又命二夫人把人送來的禮給退回去。
退回去一二次,對方摸準了二夫人貪財的性子,多送黃白之物夾雜在書畫中。書畫不收,銀子總會收,女人戴的飾物總會收。
王蘊生得意,在花洛與郡主面前也帶了點高高在上的意味,說起話來不著六四。被看不過去的蘇郡主好好地數落了一頓,才沒忘形。
“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王蘊生親了她肚子一下。
“沒個正形,道長還在旁邊看上呢!”蘇郡主點了一下他的頭。
王蘊生起身坐下,收起不正經的面容,手中拿著摺扇把玩,對著兩人說道:“依我看,對方是怕了咱們。何不放寬心,放開些。”都那麼久沒動靜了,肯定是怕了他們了。
府中的姨娘都被約束在院中不準出院子,想作妖是不成的。下人們都簽了死契,訓練好之後才放入各個主子身邊伺候。
不止這些,王蘊生還讓管家想辦法杜絕他們相互包庇作案,謀害主子,若有任何發現,只管來報,府上有的是銀錢懸賞給她們。
一時之間,府中清靜不少。下人們也都安靜聽話,不再亂咬舌根。
“他要等的就是你放鬆時,一擊即中。想要保你妻兒無憂,就得時刻提防。”不是花洛潑冷水,對方不遺餘力地給他製造些小麻煩,就是讓他分心,無睱顧及其它。
“道長說的對,夫君不可大意。”蘇郡主也勸。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們,我答應你們就是了。”一個懷孕的妻子,一個是救命恩人,兩個他都得罪不起。
花洛不知道他聽進去幾分,只得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剛過完新年不久,府上的小公子出了天花,郡主快生了,給小公子治病的事情只能交給二夫人來做。
天花可大可小,有的人抵抗能力強,挨挨就過去了,有的卻不行。小公子出了天花,第一發現的人不是奶姆丫頭,而是他的姨娘馮氏。馮氏看兒子都是偷偷地趁下人不在時,到老太太的院中看。
這一看,就叫她發現了問題。兒子發著低燒,不住地用手去撓臉與身上。問他那裡癢,他又說不上來。但是症狀跟她小時候鄰家哥哥出天花的症狀很像。
馮氏不顧規矩,直接抱著兒子見了老太太,讓給請大夫過府瞧瞧。最後被診為天花。
老太太見多識廣應付天花自有一套手段,叫來了二兒媳,喊了幾個手腳不錯的丫頭,單獨劃分一個院子,每日裡只伺候小公子一人。衣食什麼的都會從外面送進來,她們一步也不能離開院子。
王蘊生見有老太太坐陣,又忙著自己那一攤子事。過了新年,各家走禮來往必不可少,又是他第一次在京中過的年,不能給同僚留下壞印象。日日出了官署都有同僚相請,去喝茶或是下棋,總之,忙到很晚才回家。
蘇郡主的生產日子就在這幾天,他有意地減少外出的次數,有些實在是推脫不掉,只得去應酬。
在郡主發動的當天,花洛命管家去請他回來。請了兩三次,一次也沒請回來。問管家,管家也是不知,他連老爺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打發了回來。
“夫人,我求求你,救救筠兒吧!好歹他也叫您一聲母親,從生下來開始,他就跟著您了。”馮姨娘趁著蘇郡主正值生產之際,跪在院中大喊。
“快去問問二公子怎麼了?”蘇郡主支使旁邊的丫頭出去問。
花洛守在一旁替她擦汗:“不要管其它,先緊著自己要緊。”
她這一胎生的艱難,從中午發動到現在還沒有要生出來的動靜。
“郡主,馮姨娘說,中午二公子本來已好的病情又嚴重不少,一直高燒不醒。”丫頭回。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花洛讓丫頭退下,安慰躺在床上的蘇郡主說:“我已經派了八姑娘去看二公子,你放心。”花洛早有準備,另備有藥交給八姑娘,讓她去看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