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還活在世上,可他修為沒了,為何會列入轉世名單之上?”其它人相問。
說書者修為不弱,是個化神期的大佬,因到了瓶頸期,修為無法再寸進一步,只好隱了修為出來當個說書人,期待有朝一日能頓悟飛昇。
他捋了兩三下鬍鬚,聽著客人們的不滿,等眾人的討論聲過了一波才不緊不慢地道:“你們說的這人我又不認識,我只是個說書人,別人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再者,名單也不是我整理的,不滿你們就去找整理名單的人。”
“嘿,你這老頭,推脫責任倒是挺快的。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說什麼書啊。”
其它人跟著瞎起鬨:“那老頭兒,我問你,這名單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你總得告訴我們吧?”
“你這不是說的費話嗎!名單當然是從別人手裡買過來的,不然,我靠什麼吃飯。”說書者像看傻瓜似的看著堂下的聽書人。
說書人的表情讓堂下諸人很不爽,大家群起圍攻說書人。
說書者看情況不對想要偷偷溜走,卻被人抓了正著。他手舞足蹈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們打人是不對的,尤其是我這樣的老頭,生氣起來我自己都害怕。”
他越是這樣說眾人越是把他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哎呀,舒服了。”揍人的人倒在茶館各個角落,說書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活動著筋骨。自語道:“還是揍別人比較爽。”
“你,你到底是何人?”倒在他腳下最近的人一臉驚恐地問。本來正要揍人,腦中卻出現了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剛才做了什麼,等回神之時,就倒在了地上,渾身散了架似的疼。
說書人沒理他,喊了堂倌過來,讓他把這些人給清理出去,順帶讓他們把茶水錢給付了,接著又坐在說書人的位置上,等待著下一批捱揍的人進來。
眾人興致頗高的進來聽書,落荒而逃地出去。至於蘇若木是不是神人的後世之一,管他們什麼事,他們只管坐著喝茶就好。
蘇若木對於名單同樣不解地問花洛:“師父,弟子怎麼會是神人的轉世呢?這也太扯了。”
“有個神人轉世的名頭在身,有什麼不好。至少走到哪裡不會被小看欺負。”什麼神人轉世,神人驅逐魔修,不過是花洛用來應付魔修入世流言的對策而已。
他既然用魔修入世來讓世人心思浮動,那她就編個神人轉世的傳說來穩定人心。有魔必然有神,誰也耐不得誰。
花洛的話雖然很對,但蘇若木還是實話實說:“師父,弟子不想要這樣的頭銜。它於弟子來說不過是個累贅。”
蘇若木並不想要這樣的頭銜在身,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放在世人底下評說,一個小的瑕疵也會被人傳的沸沸揚揚。而且肩負天下蒼生這樣重大的責任,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金丹就可以扛起的,這點他很有自知之明。
從他出現在名單之上,山下就聚起了無數慕名而來的修士,指名要見他這個傳說中的轉世神人。現在,他的修練暫停,每天跟著掌門去接見各路人馬,早已疲憊不堪。若是可以去掉這個名頭,他願意追隨其它轉世神人之後,為天下蒼生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的回覆出乎花洛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
人後的蘇若木一心向道,修煉從未懈怠過,對身邊的人事皆不太關心。自認為有師父掌門在,自己就可萬事無憂了,遠不是劇情裡那個單打獨鬥,事事為師父為門派著想的他。
“是累贅也好,是名聲也罷,總之它出現自有它的道理。你推脫不掉的時候,就該試著去了解它。”
花洛給他剖析:“你看,你不出門也能瞭解世事動態,那些人自會把一切訊息雙手奉上。你的存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信心的來源,也是他們精神的寄託。他們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像在看天神,而你就是他們的天神。你想要成仙成神,如今的這個機會就是你的契機,你得握住它。”
蘇若木聽著她的話若有所思卻仍有疑問:“師父,把生的希望寄託在一個陌生的人身上,是不是有些草率?”
修者就是與天爭命,自已連命都不要,何需期待他人去挽救他的命。
“一點也不,芸芸眾生普通者多,脫穎而出者少,任何時候都是強者引領弱者。敵人太強,弱者不敢獨自面對,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同樣強大的同伴身上。而那個強者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有強者在,弱者就會團結一致地對外,敵人也就不存在了。”花洛能說出這些道理不過是經歷的世界多,有了些見識。不然,她也胡謅不出來,還怎麼教導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