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人把你給趕出來。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過苦日子。”柳母哭訴。
柳絮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孩子不是馬員外的是誰的,難道是上天掉下來的。
“娘,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是哪種不要臉面的人嗎?”眼看著天黑了,孩子又餓了,她不得不找個地方先喂孩子。
“就是員外不認這個孩子,他也是我生的,我認。”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是。沒了丫頭的照顧,她還有手腳,總能養活自己跟兒子。只是沒了她的庇佑,爹孃又得過回以前的日子。
白天哭了一天,喊了一天,她累了,也困了。
這個世界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柳絮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要認命,命中註定,她的一生只能過苦日子,甭管她怎麼努力向上爬都不管用。如她堂姐柳枝兒,心氣兒高,不認命,到頭來,還不是被她大伯孃給嫁了個年紀一大把的鰥夫。
何況她現在還有小寶在身邊,若是沒了小寶她才沒了盼頭。
如今這樣也好。
前面不遠處,就看到拖家帶口的一群人向破廟的方向走去,兩方人匯合,才發現是熟人,還是很熟的那種。
“爹,大哥,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柳絮看著灰頭土臉的一家子,有些驚愕。
他們搖頭沒說話,倒是柳大嫂不客氣地指著她鼻子罵:“還不是你做的好事,你說你正經做個小老婆不好嗎?非要給家裡惹禍。現在好了,一大家子都沒地去,你說我們該找誰說理去。”
“就是。柳絮兒你還有臉回來,要是我,早就投了河,沒臉見世人了。可見有些人就是沒臉沒皮,比那城牆還厚。”
聽了她大伯孃的話,有些人蠢蠢欲動,準備綁了柳絮及其子,沉塘,以挽回他們在莊子上的活路。
馬員外是個不錯的主人,他們到哪兒再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主家。哪個不是吃骨頭不吐渣的,他們就累死累活一年到頭也還是飢寒交迫。
柳絮警惕地看向昔日的親人們,連她娘也不站在她身邊,她孤零零抱著孩子立於中心,親人們不知何時將她團團圍住,她退無可退。
“你們要做什麼?”可能是她緊張抱著孩子有點緊,又或者是夜裡風大,颳得天氣太冷,孩子不適,就大哭了起來。
嬰孩的啼哭,讓親人們的眼神越加明亮。
“絮兒,你不要怨我們,我們也要活。”
這是柳絮親爹說出的話。
沒辦法,想要活著,就得有人犧牲。
若是大女兒的犧牲,能換來一大家子四十幾口人的存活,也不算是白白犧牲。
“不,爹。我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還不行嗎?”柳絮抱緊孩子,眼神充滿乞求。
“你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能做什麼,說不準走到半路就被人捉去賣掉,還落不得個好。”
說話間,柳絮的胳膊被人拉住,拉扯間,一陣狂風肆掠而至,把柳絮身邊的人吹的四仰八翻。
花洛終究是在最後一刻趕到。
狂風停後,眾人看著猶如天神下凡的花洛,擠擠攘攘在一處,不敢言語。
“走吧!跟我回觀中。”
柳絮對於突然出現的花洛有著說不上的親切尊敬之感,或許她們以前在哪裡見過。
花洛領著人回了浮雲觀,命觀中人騰出一個屋子,讓柳絮住下。
她本以為解決了李氏,柳絮的生命不會再受到威脅,哪知那人還沒死心,再生波瀾,非致柳絮於死地而後生。
他這麼孜孜不倦地把她的被守護人帶入絕境之中,再以救護主的身份降臨她的被守護人面前,讓她們簽下看似對她們無害的契約。不為靈魂不為其它,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麼。
雲遊道長圖的是什麼,當然是一眾可供驅使的屬下與可抗諸神的利器。不論成功與否,只要在她弱小時期,多拖住她一時半刻,就能完成很多事情。
有花洛的照看,那些殺手們還沒有到達浮雲觀的地界,就被天降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