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餐露宿一兩月,終於在備考前四前趕到了京都,與同來的學子們住在一起。
有學子來自於偏遠的地方,不見過京都裡的繁華,又有旁人的鼓動,整日裡不讀書全跑去領略京都的風華去了。
“潘兄,你整日裡讀書當心把腦子讀傻了。走,跟我們一起出去見識外面的富貴溫柔鄉。”說話的人是潘景一個府城裡來的,家裡巨有錢,幾個人的住宿一應事物都是他出資,潘景跟著受益。
潘景見實在推脫不過,就應了,晚上同他們一起去觀花船表演。
“這就對了,後天就是會試了,趁著今天好好放鬆一天,才能以更好的狀態會迎接接下來的戰場。”高懷遠笑眯眯地說道。兩人相貌不差,只是一個顯清貴,一個顯圓滑世故些,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永遠帶著笑意。
幾人是路上結伴認識的,相熟也不過月餘,但高懷遠就是肯定潘景一定會高中。提前結交一二,對他以後也有利。不只潘景,他來到京都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認識了不少其它學府的優秀學子,同樣在他夜晚的邀請之列。
夜晚的京都比白日裡的更加熱鬧,河中停滿了各樓的花船,上面有伶人表演各種絕伎,光是看著,就有一種視覺享受,更別說伶人的歌喉與舞伎更是一絕,往往來不及欣賞這個,便迫不及待地聆聽那個。
高懷遠專門租了條大船,邀請學子們上船就近欣賞沿途的風光。又邀請了幾位樂伎彈奏自己最善長的曲子,供眾人賞析。
潘景從沒見過這樣的盛事,欣賞完其它的樓船之後,便閉著眼聆聽眼前的樂聲。
彈奏的是位年輕的姑娘,面上縛著紅色的紗巾,他身邊有好幾個學子在同人打賭,對面的女子到底是美是醜。
美人的伎藝是一絕,何必管它美醜呢!潘景只覺身邊待著一群庸才,不會欣賞美人。他自己雖庸,但也知道美人之美在於骨不在於皮。若空有一幅美人皮,卻無美的靈魂與醜何異。
美人一曲畢,有人起鬨道摘下面紗讓他們瞧瞧,若是長得美,就多多地打賞。
美人並未按眾人的意願走,而是出了一題,讓眾人當場作首應景的詩來,誰得頭薵,誰便能一暏真容。
眾學生當場摩拳擦掌,讓美人快快出題。
美人看了月色之後,說了題意,又說了幾個詞作押韻,讓眾人一柱香的時間內作一首八言詩。
在場的學子們在美人面前不會作出抓耳撓腮的動作,但皺眉的動作讓人清楚地知道在限定的時間內作出一道入景的詩也是相當艱難。
潘景也是沉吟良久之後,才脫口而出一首押韻工整的詩作。
聽完了別人的大作,再聽潘景的詩作眾學子頓時耳目一新,待他一首詩唸完,眾學子鼓掌。
潘景作完詩看時辰不早了,向眾人告辭就準備入艙內休息。在他走時,美人叫住了他。
“公子的詩很合我的意,不知可願意到船中小敘片刻。我的船就在那邊,只有一個艄公的那條就是。”美人邀請。
潘景拱手道:“娘子無勿需多禮,你我只是緣分一場,不必交深,後天就是大試,恕在下無時間奉陪。”
“只是一小會兒,不擔誤公子的讀書時間。”美人不放棄。
潘景再三推辭,“不必了,娘子可邀請其它人。像你旁邊的那位公子作的詩比我還要好些,娘子儘可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