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尋了個休沐之日一大早從家中出發,欲去玉堂樓中見一見日思夜想的人兒。
不出花洛所料,醒來之後,果然又變換了天地,來到了另一世界。
眼下,她站在一處僻靜的街巷,看著稀少的幾個行人路過,又見各府門前的守門之人,與處處古風的建築,便心知,又是一個古代的世界了。
一個長相粗看一般,細看俊美的書生模樣之人身邊跟著兩個小童從花洛所站的府門之前出來。
潘景沒想到大清早出門即有豔遇,對方是個真正的美人,無法用語言描述,任何匠人也無法畫筆畫來的飄渺之美,比之戲文裡的公主也不惶多讓,不,也許更比其美的更多,似仙子下凡。
美人他見過不少,但美的不可方物的卻少之又少。對方豆蔻年華,小小年紀就出落的如此不凡,長大以後還得了。
他拱手一禮:“在下姓潘,名景,字潤洲。這裡是潘府,不知小娘子站在這裡所為何事?”
在對面的書生走過來的這一刻,花洛便清楚來到此界的目的。花洛並未還禮,“不為何事,只為提醒公子一句,莫要被美色所惑,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害了自己,累及家人族親。”
一開始,聽著對方的仙音,潘景迷失了一會兒,又聽其勸他不要忱於美色,他臉色變了。潘景臉色不快地道:“小娘子口出汙言,不但辱了我,亦罵了我的家人,咒了我的家族。我與小娘子家有世仇,為何咒我?”
只聽對方聲音夾雜著寒冬臘雪的冷洌之意,如風雪在身邊打旋,道:“忠言向來逆耳,公子聽與不聽,全在一念之間。”
潘景被對方的冷意激醒,頭腦清醒許多,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的一股怒氣非發洩不可。從不與女子冷臉的他,今日破天荒地對著一名陌生的美貌女子發生了口角。
他想道歉,再抬眼之時,對方已經不見了身影,再環顧四周,哪裡還有美人的影子。剛才莫不是做了一場大夢。
又問兩個小童,皆說並未見過什麼女子,公子是不是發怔了。
潘景只得作罷,帶著兩個小童,僱了頂小轎,直奔玉堂樓。
白日裡的玉堂樓門前清冷,守門的幾個漢子打著哈欠、昏昏欲睡,有了客人才打起精神將客人迎入院中。
潘景進來之時,遇見了一二個尋歡的同窗,彼此打了個照面,說了些場面話,正要走時,被同窗之一拉住作了首詩才被放行。
原來幾人正在賭詩,勝者就做東請眾人吃酒。期間,有一同窗向對方吹牛,說自己有一同窗好友作詩敏捷,題一出,信口成詩,不在話下。剛好他又從這裡路過,對方就硬拉著他作了一首詩,當作憑證。
柳媚兒昨夜裡為自己哀嘆半宿,快至天明之時才將將閤眼休息了一會兒,眼下,有小丫頭來傳前院有位公子來尋她。
她只得起身,在小丫頭的服侍下穿戴整齊,蓮步輕移至前院,接待客人。
今日的柳媚兒一副粉色衣裳,襯得她膚如凝脂,臉若桃花白裡透紅,纖纖玉手輕搖玉扇,半遮顏面。眼中無限深情勾得潘景神魂顛倒,美人卻不自知,喜上眉梢地向他作禮道:“原來是潘公子,請到樓中小坐,紅兒快去拿些清淡的飯菜。”丫頭稱是離開。
潘景呆呆地被牽著走,一副心神全陷入她的那雙深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