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回到了自己的空間,上個世界順利地渡過了大劫,贈送給她的東西著實價值不菲,可供她修煉好一陣子了。花洛把玩了一會兒,就摞開手。
看著除了一張石玉青床之外,一片黝黑的空間,默不作聲。靜,除了靜還是靜。她猜測黑暗之外可能連線著不知名的空間,為了不讓她不小心踏入其中,所以便擋了阻擋了她的視線與感知。
不知不覺中,花洛睡了過去。
夜晚的江豐縣除了花樓,便再無其它地方可熱鬧的了。幾個書生相約到有名的玉堂樓飲酒。大堂裡面有幾個歌舞伎人在吹拉彈唱,輕擺腰肢。
“潘兄,你可好久沒有與我們一同出來吃過酒了,今日一起要不醉不歸,我請客。”李東君攬著另一書生的肩膀,拉著人進了一間名為茶樓實為花樓的三層小樓。
旁邊挨著的一個書生也相勸道:“潤洲兄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走走走,裡面請。我與李兄提前定了酒席,到了就能吃上。”
三人說說笑笑地進了一間雅間,又請了一個會唱曲的貌美娘子作為陪侍。
席間,三人趁著酒興各作一首詩,又請唯一的裁判作了點評。最後潘景勝出,他又覺得身邊坐著的美嬌娘頗有見地,與他不謀不合,於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越看越認為其是天仙下凡。
“不知娘子來自何處?我聽娘子點評,一語中地,令人心生敬佩,定是從小讀過書的人家,為何為淪落在此地賣笑為生?”潘景問。
美人掩袖拭面,款款而回:“蒙公子不嫌棄,聽妾一一道來。”
美人名叫柳媚兒,從小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官家小姐,後來家中長輩犯錯,連累族中女眷發配為官伎,從此只能以賣笑為生。
後遇一商人,買下她做了個隨行的妾。
至於為何流落在此地,主要是因為她的賣主上個月因病而逝,家中的大娘子容不下她,她又無子女傍身,因此被人趕了出來。她一介女子,無依無靠,從前的親人流散在各地,縱是相見也是不敢相識。
所以,她打算重操舊行,做了賣笑的生活養活自己。
聽了柳媚兒的一番說辭,在座的書生聽了無不動容,潘景更是如此。
他想如此一個詩情大家,居然淪落至此,不甚唏噓世事無常。若不是她家敗,他在這家裡也看不到這樣一位多情的女子。
“是我唐突了,勾起了娘子的傷心事。”潘景看著美人流淚,心跟著糾疼起來,不知作何安慰,只得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美人流淚依然是美人,柳媚兒實在不負她的名字,媚而不俗,儀態莊重,也是早些年的官宦生涯,給養成了一副穩定不輕佻的個性,為她增加了一種無形的氣質,同花樓裡的其它娘子區別了開來。
柳媚兒收起淚水,答:“不礙事兒,倒是我攪了公子們的酒席。”她執起灑壺,站起身向幾位書生各斟了杯酒,又舉杯向眾人道:“媚兒向諸位賠個不是,就先乾了這杯酒。”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便一仰而盡。
潘景痴痴地看著柳媚兒的一系列動作,心也跟著飛揚,手拿酒杯遲遲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