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蒼以為她是在激將自己務必平安歸來,笑道,“這還用你說。”又悄悄道,“大哥此次志在必得,一定立下功勞,回來便請皇上賜婚,她那麼沒名沒分的待在淮王府,實在太憋屈了,再說我也不放心。”
白晚舟想說南宮丞這方面倒是可以信任的,他好像一直都清心寡慾的,對女人不太感興趣,紅岄這麼美,賜到府裡許久,他連紅岄正兒八經長什麼樣都沒仔細看過。
不過男人嘛,對喜歡的女人總是緊張的,大哥這反應也是正常。
“等大哥凱旋歸來。”
白秦蒼這才翻身上馬,裴馭卻來了,為便出行,他穿了一身淡藍合身錦袍,七分溫潤如玉,三分精幹狡黠。
陽光刺眼,白晚舟歪頭眯眼笑著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去小宛提親。”
裴馭咧唇一笑,“我倒是也想去提親,可惜小宛也沒個公主帝姬能讓我提的。”
白晚舟的笑意突然就收了起來,幫他理了理衣領,認真道,“平安歸來。”
裴馭也斂起笑容,沉沉看著白晚舟,“有人等我回來嗎?”
白晚舟頓了頓,旋即笑道,“怎麼會沒有,整個東秦都等著你呢。”
裴馭拍了拍她臉頰,“你就是這樣壞,連一點甜頭都不肯讓我嘗,聽聞小宛大將軍驍勇嗜殺,萬一我忠骨埋塞外,你可是後悔都來不及的。”
白晚舟剜了他一眼,“你不會的,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肯定能活蹦亂跳的回來的。”
裴馭沒答話,卻飛快將她頭上玉釵拔下藏到懷中,不等白晚舟來奪,也翻上馬背,“好,就依你,一定活蹦亂跳的回來。”
如意殿。
太后倚在榻上一邊抽著水煙,一邊問道,“兩位使臣都出發了?”
周嬤嬤道,“走了。”
太后嘆口氣,“也不知此行是吉是兇。”
“怕是凶多吉少,七國都在傳小宛國君如今就是老來瘋,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來。”周嬤嬤唏噓,“猶記得幾十年前隨太后去小宛出使,那時小宛國君尚是太子,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世事無常啊!”
太后嘆氣,“聞見棺材香的人了,卻沒有個後人,難免鑽入牛角尖。”
“淮王妃……白氏囑咐過,您的身子不可在這般抽菸。”周嬤嬤收起太后的水煙,又問道,“太后可是一向心疼裴家小侯爺的,怎麼這次舉薦他去做這麼兇險的差事?”
太后被奪了煙,心情不悅,沒好氣道,“他再那麼在白氏跟前晃,老七幾時才能把媳婦重新討回來?”
周嬤嬤咽口口水,還是太后老謀深算!
“對了,紅岄混在出使隊伍裡,跟著白秦蒼一起去了。”
太后啐了一口,“這死丫頭,枉哀家費了一番心血栽培她。”
“讓芸衛把她追回來?”
“罷了,女大不中留,她若有這份福氣,也是她的緣法。”太后擺擺手,問道,“姓趙的小蹄子怎麼樣了?”
提起那賤蹄子太后就來氣,白丫頭和小老七已是情路坎坷,她還來硬插一腳,也不撒泡尿照照,模樣兒性情兒本事兒,哪樣比得上白丫頭了!
就這還敢往老七床上爬,做她的春秋大美夢去吧!
“在西郊一處別院住著呢,派了一個芸衛貼身看著她。”周嬤嬤提到她也是咬牙切齒,“那晚幸虧兩個芸衛發現及時,差點就被她得手了!也不知她哪兒弄到那麼厲害的迷情藥,饒是七爺內力深厚也被迷得神志不清,灌了兩大壺清風明月湯才解了藥性,否則都得出事。”
太后搓弄著十八子念珠,微微眯起眼睛,“查查她前些日子接觸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