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爭,是世間最蠢的做法。
蕭皇后聰明一世,卻看不透這個道理……不,不是看不透,蕭月宜那個女人,巾幗不讓鬚眉,她一定都懂,只是性格使然。
靜妃的目的永遠是鳳位,而她的算盤也打得長久——扶持五皇子奪嫡,自己穩坐後位,將來與謹嬪兩後並尊。
這麼巨大的利益,難怪謹嬪忠心耿耿。
“這五皇子……恩,若是我猜的沒錯,靜妃的心大著呢。”林媛面上露出看破一切的瞭然,復又低頭淺笑:“不過,這條路可不好走啊。”
謹嬪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慘白的唇抿得死死的,雙手護在五皇子身上。
“你一定在想我今日說這些,目的是什麼。”林媛淡笑,她可不會為了出口惡氣就威逼謹嬪,自然是有所圖的。而謹嬪想必也明白,承不承認是一回事,能不能給出林媛想要的東西,是另一回事。
謹嬪抬起頭,眼睛定定地盯著林媛,手上卻把五皇子護得更緊了。
林媛逼近她,左手輕輕落在她抓著五皇子衣襟的手上:“姐姐,我只問你,靜妃娘娘到底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謹嬪倒吸一口冷氣,依舊咬唇不語。
林媛輕笑:“你不必怕。我揣度著,她大約是在乾武八年病癒清醒的,只是不知具體在哪月哪日……恩,若說她這五年昏睡都是謊話,我倒是不信。一個人心智再堅韌,也不可能堅持五年躺在床上矇騙人,何況這麼多年的時光消磨,對年華正好的她沒有好處。”
說到底,靜妃不過是耍了個簡單的小把戲。將自己病癒的時間推遲半年,利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幾個月,隱在暗處,能夠操控宮中局勢而不會被懷疑。
謹嬪呆立著,半晌,冷哼一聲,抱起五皇子快步往殿門而去。
林媛撲哧一笑,以為逃避就能解決一切麼?
方才一直侍立在前院的初雪迎上去攔了她,自然,謹嬪是嬪位之尊,她冷笑著啐一句賤婢,生生拂開初雪的手。初雪退後幾步站定,從袖口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包,開啟了將裡頭的東西盡數灑在謹嬪面前。
一股子酸腐味道迎面襲來。謹嬪輕聲“啊”了一聲,蹲下來雙手捂住了五皇子的口鼻。
林媛在她的背後輕笑:“姐姐別怕,這東西吸入量少的話,是不會傷身的。不過……這個味道,姐姐想必很熟悉。”
謹嬪慌亂地回過頭,面容已經因為驚恐而扭曲了。
“你……你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她吞吞吐吐。
“唔,看起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呀。”林媛瞥一眼初雪:“快把地上的粉末拾掇了。”
初雪應聲,林媛繼續笑說:“這是在葉貴儀的膳食裡發現的。姐姐,你現在還不肯說出我想要的答案麼。”
謹嬪面色灰敗。少頃,她荷荷地笑起來,那聲音很是滲人:“我還是……算不過你,林媛。在你手上,我永遠都要輸……好吧,我告訴你,靜妃是在我依附之前就醒過來的。”
謹嬪之所以絕望吐口,不單是因著她要毒死葉貴儀的事兒被林媛發現了——更重要的是,這件事並沒有得到靜妃的允許,只是她擅作主張。
林媛估摸著,靜妃根本不希望看到葉貴儀死,雖然五皇子的生母活在世上對以後的大業不是什麼好事。但相比於葉繡心,謹嬪這個知曉一切的心腹才最值得提防。
葉繡心就是靜妃用來剋制謹嬪的一把刀。
就像當初林媛利用她剋制楚華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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