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懸燈忽然對眼前肥頭大耳的男人生出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他不想再多話,緩緩起身,刀鞘在尤勝斷臂處輕輕一磕:
“尤指揮,這爛攤子——”他環視滿地狼藉的擂臺,“就勞煩你收拾乾淨了。至於那個胖子,我相信你會公事公辦的,對吧?”
尤勝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斷臂處鑽心的疼痛此刻遠不及尊嚴被碾碎的屈辱。
“陸長官說笑了。”尤勝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執劍人自會秉公處理。”
“那好。”
“裁判,這比賽結果,可以宣判了吧?”陸懸燈直起身,刀鞘重重杵地。
擂臺上凝固的空氣驟然流動。
裁判連滾帶爬地撲到擴音器前,顫抖的嗓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第四場第三輪,勝者——韓子夜!”
裁判的宣判聲在耳畔炸響的剎那,韓子夜釋然了。
他渾身肌肉不受控地顫抖。
腎上腺素褪去後的劇痛如潮水般湧來。
灼傷的面板、斷裂的眉骨、撕裂的肌腱……
可這些痛楚卻讓韓子夜笑出了聲。
他仰起頭,穹頂刺目的射燈扎進瞳孔,淚水混著血汙滾落。
“媽.....我贏了......”
....................
韓子夜是被陽光晃醒的。
陽光從灰白窗簾的縫隙漏進來,在鐵皮屋的牆上畫出一道金線。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隱隱的痛感立刻從全身各處湧來。
像是摔了一跤之後全身淤青外加骨折的那種痛。
短暫的茫然之後,零碎的記憶慢慢拼湊起來。
稍微辨認下週圍的景象,韓子夜頓時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是陳墨家。
韓子夜意識回到識海中,兩行字型出現在眼前:
【黑夜權柄等級:1級】
【權柄值:396/5000】
對比之前,權柄值增加了24個點。簡單推算就能得出昏迷的時間。
韓子夜揉了揉眉心:原來我已經睡了整整兩天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