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鳩摩羅面容倏然一怔。
看著唐銳平靜無瀾,鳩摩羅心裡很快沒底,開始豎起耳朵聆聽。
除了艾西亞慍怒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周圍便再沒有任何聲音,特別是這座宮殿之外,靜謐如夜,沉悶壓抑。
砰!
突然的,一聲爆響。
一隊神州面孔闖入宮殿,每個人都殺氣騰騰,氣血洶湧。
而為首的,正是與唐銳一同越獄的呂良。
“唐會長,溼婆教教眾皆已拿下!”
“做的不錯。”
唐銳笑著點了點頭。
早在這次行動之前,唐銳就安排了呂良等人遠遠跟隨,所以在大戰伊始的時刻,呂良就發覺了宮殿外的種種異樣,把埋伏在外的教眾們一網打盡。
“不,不可能的。”
鳩摩羅目眥欲裂,然後又似是猜到了什麼,看向已經暴斃的緹怒,惡狠狠開口,“這個叛徒!”
“你們的溼婆神早就露出馬腳,我又何須繞彎子去策反緹怒,這一步,不過是預判了你的預判而已!”
“那絕無可能!”
鳩摩羅大搖其頭,“溼婆神是天竺最強大的存在,怎麼會露出馬腳,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唐銳笑了笑,不置可否。
轉頭對呂良道:“老呂,這些手尾工作交給你了,我還要帶著艾西亞回去,此時只有我父親守護伊爾凡先生,迪利普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沒問題。”
呂良拿出一條鋼索,三下五除二把鳩摩羅綁緊,最後收線的時候冷笑一聲,“天竺連巔峰強者都沒有,再強大又能如何?”
這聲反問,直接讓鳩摩羅面紅大燥。
誠如呂良所言,身為溼婆神的迪利普,不過是矮子裡面拔高個,面對唐銳這樣真正的強橫,根本是螻蟻一般。
此時,唐銳已經帶艾西亞離開宮殿,開車疾馳,往莊園奔赴而去。
車裡持續不斷的冷風,讓艾西亞的怒火冷卻幾分。
她轉過頭,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說迪利普嗎?”
唐銳笑了笑,說道,“第一次跟你回家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了,在伊爾凡先生的房間裡,佈置了許多竊聽裝置,而這東西除了方便掩人耳目,就再沒有其他有優勢了,如果那是你留下來監控伊爾凡先生病情的東西,大可把竊聽換成監控,畢竟影像要比聲音直接的多了。”
“再考慮到伊爾凡先生患有阿爾茨海默症,我猜測幕後的那個人,一定很擔心他病癒恢復,所以我才故意說出那句,你的聲音會對伊爾凡先生有所幫助,果然,當晚博拉就露了底,但只憑這些,還不足以指認迪利普就是幕後主使的身份,直到迪利普無比巧合的出現,阻止了博拉透露更多情報。”
“但我也著實沒有想到,迪利普不止是幕後黑手這一個身份,同時間,他竟然還是溼婆教的溼婆神,順著這些身份聯想,當年被他放走的那些走私犯,應該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小角色,而是在國際武者界大肆招募合作伙伴的黑羽林,不然,只是一次行動失敗,伊爾凡先生實在不必大動肝火,把迪利普打成跛腳。”
“說起來,我應該向你道歉。”
這時,唐銳語氣柔軟下來,“我猜到這些,卻沒有及時告知你,真的很抱歉。”
艾西亞搖搖頭,悽婉一笑:“我明白,你是擔心我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再不小心打草驚蛇。”
“嗯。”
唐銳沒再說什麼,而是讓她慢慢去消化這一切。
事實上,對於迪利普的身份,艾西亞心中是抱有一絲小小的僥倖的。
但當這一切串聯起來,這一絲僥倖,徹底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