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襄陽城西沿道路穿過一片叢林就到了路邊一小岔路,岔路旁兩顆古松之間掛著一個現眼的牌子,上面寫著張姓莊園。
張姓莊園本屬於附近一張姓富戶,後來富戶搬家,張大膽聽聞此事,又見莊園名字與自己姓氏相同,便花錢買了下來。此時剛好在城中妓院看上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風娘,便把它安置於此,自然是不敢讓城中妻子知曉,故都是趁天黑時分偷偷來此,呆到徬晚就回家。
此時已是夜深。在莊園靠後排居中的一廳房中一面裹紗巾女子,正坐在凳子上彈著琵琶,相隔半尺之處,一道士與一手握翠玉扇白衣少年男子端坐於兩旁,正欣賞著女子所彈琵琶之聲。兩人正是王道長與朱二了,裹巾女子自是風娘了。
只聽見裹巾女子所彈琵琶之聲猶如兩隻鴛鴦一直在枝頭相互調戲,你來我往,不曾停歇,瞬間讓人有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意境,道長與朱二瞬間也自然沉醉其中。待美好意境過後突然又好像出現一個惡人手拿木棒對著兩隻鴛鴦一陣棒打,最後兩隻鴛鴦慢慢死亡,琵琶聲也嘎然而止。
朱二首先開口道:
“姑娘所彈可是元曲《海青拿天鵝》,姑娘曲藝真是非同一般,能把此曲演奏如此讓人陶醉其中,當今或許也沒有它人了”。
風娘看著朱二回道:
“看公子氣度非凡,眉間儼然透露著王者之氣,公子手中翠扇也絕非凡品,可問公子與道長姓氏否”
朱二看風娘眼光如此獨到,心裡暗想此女子怎會甘為那惡霸之妾。
朱二正好聽到風娘問自己,便慢慢鎮定回到:
“在下朱二,湖廣安陸人士,旁邊道長姓王,是我的好友”。
這時風娘繼續說道:
“朱二公子,朱二公子”。然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據風娘所知,湖廣安陸朱姓大戶頗少,唯有興王府二世子與公子頗似,年齡也相仿,氣質也相合,莫非您就是小王爺”。
朱二沒想到風娘居然一下就猜到自己身份,便也不再隱瞞,對著風娘說道:
“姑娘真是眼光厲害,居然靠我姓名就能猜出小王身份,佩服佩服”。
風娘站著對小王爺施了個禮,然後坐下說道:
“風娘身處青樓多年,自然接觸過無數男子,天下大事風娘都有關心,唉,真羨慕你們男子”。
風娘又看了看道長繼續說道:
“道長眉宇間正氣凜然,雙眼卻留露出些許凡心,滿臉都帶有書生氣息,道長應該是王陽明先生無疑了”。
道長這時也驚訝說道:
“我之前自以為自己識人之能世間無幾人能及,如今見到女施主,真是愧不敢當了”。
風娘回道:
“我之前一直羨慕王陽明先生能戎馬一生,剿匪立功,只恨不能身為男兒身,作陽明先生陣前一小卒前往殺敵剿匪立功,甚是遺憾”。
道士已想說明來意,便調轉話題對著風娘說道:
“貧道與小王爺此次說來實有一事,貧道一好友之子今天死於王大膽之手,我一恩人見此就想找到王大膽替他出氣,結果整日未歸,我等甚是擔心。我與小王爺聽聞王大膽晚上會來此地,便也尋了過來。沒想到姑娘居然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定也不會幫那王大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