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琉璃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烏雲,興許是感覺到暴雨將至,眉頭微微抬起。
而一直處在捱打局面的網剪,見到源琉璃分神的此等良機,自然不會錯過。
網剪左鉗格擋開源琉璃的木刀,右鉗高高舉起,猛地就往源琉璃腦門上砸落,勢大力沉,似有千鈞之力。
胡千秋在後方見源琉璃就要中招,心中焦急,忍不住叫出聲來“小心!”
源琉璃聞聲,登時回過神來,身子向後一仰,有驚無險地避開網剪的攻擊,與此同時,源琉璃右手握著木刀畫了半個圈子,再順勢自下而上一挑,正好砍在顎上。
網剪的顎部似乎十分脆弱,被源琉璃擊中後竟然疼得搖頭晃腦,可饒是如此,源琉璃也沒能在它顎上留下絲毫傷痕。
源琉璃見狀,秀眉微蹙,口中呢喃了幾句,胡千秋雖然聽不明白,但從源琉璃的語氣來看,她似乎有些著急。
胡千秋也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已經將天空完全遮住,雖然時間還是下午,但給人的感覺卻彷彿已經到了深夜一般。
胡千秋心中有些擔憂,再這樣拖著,等暴雨一來,在這荒郊野外,難免會出現什麼意外,到時候可就不是對付一隻網剪那麼簡單了。
等胡千秋的目光重新移回源琉璃和網剪身上的時候,源琉璃已經掏出了一張深紅色的符籙。
源琉璃左手捏著那張符籙,口中唸唸有詞,那張符籙頓時閃爍了一下,源琉璃緊接著就將符籙貼到了右手的木刀上,木刀立刻發出淡淡的紅光,而那張符籙卻好似和木刀融為一體一般,竟從木刀的表面消失不見。
胡千秋有些驚異,還沒來得及發問,源琉璃就好似一陣風一般衝向了網剪。網剪舉起鉗子試圖擋住源琉璃的木刀,但只聽“咔”的一聲,網剪的鉗子被源琉璃一刀砍斷,掉落在地上,而斷口處,正有烈焰燃燒。
網剪的鉗子被源琉璃砍斷,還沒來的及發出哀嚎,源琉璃又是連續的幾刀揮出,原本看似刀槍不入的網剪的身軀頓時碎裂成了好幾塊,齊刷刷地掉落在地上,而網剪的每一塊軀體,都在熊熊燃燒著。
不一會的功夫,網剪身軀的各個部位都燃燒殆盡,而源琉璃手中的木刀也已經恢復原樣,不再發出紅光。
一旁的胡千秋瞠目結舌,之前源琉璃和網剪僵持的時間不算短,可方才這麼一會的功夫,網剪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胡千秋忍不住問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手段,怎麼你一開始不用出來?”
源琉璃淡淡地說了三個字,“捨不得。”
“哈?”
胡千秋先是有些無語,但隨即想起當初源琉璃在對付河童的時候也沒有用過剛剛那種符籙,想來是那種符籙和攝魂符一樣較為珍貴,源琉璃身上也沒有多少,所以才一直捨不得用。
胡千秋低頭看了看地上被風吹散的灰燼,心中有些唏噓,“好好在日本待著不好嗎?即使被鎮壓起碼還有命在,千辛萬苦跑過來,連命都沒了。”
源琉璃轉頭看向胡千秋,眼神中有些不解,“你剛剛差點都死了,現在還有心思同情起它來?”
胡千秋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我這不是沒死嗎。要死的是我不是它,現在就該是你在這裡同情我了。”
源琉璃冷笑一聲,卻不回話。
胡千秋心中還有許多問題,正想發問的時候,源琉璃卻又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胡千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源琉璃就說道:“要下雨了,之後再說。”話一說完,轉頭就走。
胡千秋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此時也沒有纏著源琉璃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見源琉璃已經動身,也忙邁開步子,希望能在下雨前到一個能打到車的地方,及時趕回學校。
胡千秋此時還不知道源琉璃的家住哪裡,不過他見源琉璃和自己走的是一條路,便也沒有多嘴一問。
胡千秋和源琉璃剛走沒一會,天空就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了,而一眨眼的功夫,雨聲便如雷鳴,雨水好似天河倒傾一般。
瞬息之間,源琉璃和胡千秋就成了落湯雞。而在這荒郊野外,只有那些隨風搖晃的樹木,用來躲雨也不現實,胡千秋環顧四周,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避雨。
胡千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現在他已經渾身溼透,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所以胡千秋就決定乾脆這樣慢慢走回學校,反正他也不怎麼在意別人怎樣看他。
可這時胡千秋身前的源琉璃卻突然轉頭看向他,“你跟我來。”說完也不等胡千秋答應,就走向旁邊的一條岔路。
胡千秋皺了皺眉頭,準備問問源琉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也不知是不是雨聲太大導致源琉璃聽不見,還是源琉璃根本就不想搭理胡千秋,任憑胡千秋怎麼叫喚,源琉璃也沒有回頭。
胡千秋頗為無奈,只好邁開步子跟著源琉璃走進那條岔路。
胡千秋跟蹤源琉璃走了一會,源琉璃突然在一棟三層的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到了。”
胡千秋打量了一下這棟別墅,典型的歐式建築,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但看著確實有幾分氣派。
“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