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不經意地提醒道。徐恩看了一眼身邊鬱鬱寡歡的朱大,捂住了自己的嘴。自己這是在人傷口上撒鹽了?
見他的反應,林與不禁暗自點頭,這傢伙是個用心的。徐家家大業大,徐恩又是獨子,還能保有如此的純良心性,當真不易。
於孃家距離小吃街並不遠,三人拐了兩拐,就來到一方小院門口。朱大敲了敲門,說道:“於娘就住在院子最裡面,是租住的廂房,前院還住了兩家人,我們穿過去就是了。”
三人走進院子,有兩個孩童正在樹下玩鬧,見有生人進來,都怯怯地站住了。
幾家大人聽到響動,見是朱大來了,都紛紛招呼:“怎麼樣?於娘找著了沒有?”
“巡檢那邊有枚有什麼訊息?”
“朱大,某家去街面上打聽了,都說沒見過於娘子……”
朱大拱手:“謝謝大家了,要是找著了一定給大家說,我們先去看看於娘婆婆。”
三人穿過院子身後還傳來了街坊的嘆息聲。
“於娘模樣周正,怕不是遇到了柺子了 。”
“虎頭昨兒還來我家和孩子一起耍鬧,今天……這該死的柺子啊。”
“就是就是……可惜於娘了,這麼好的一個娘子。”
眼見著朱大眼眶都紅了,林與忍不住出聲安慰:“說不定只是有事耽擱了,一會就找著了。”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朱大隻是憨厚,又不是傻子,只是無語抹淚。
穿過院子又是一個小院,對開的廂房,於娘和婆婆一人住一邊。
朱大平復著情緒:“之前本來只租了東廂,但這段時間生意好,於娘手上有餘錢,怕委屈了婆婆,前幾日就多租了一間。”
林與點頭,周圍看了看,覺得院子裡有點詭異,正想不明白,一個佝僂的老婆子從對過的廂房推門出來,她頭髮花白但身體還算矯健,手裡拿著個大掃帚,身體看起來還英朗,就是精神卻不是很好。
“李婆婆,我們來這邊看看,於娘和虎頭可回來了?”
那李婆婆也是目露悲傷:“沒呢,老婆子一直在等啊等,這媳婦啊,她怎麼就不見了呢?”
李婆婆神色悲慼,朱大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朱大啊,你跟於娘……唉,老婆子也不是不懂事,就是那傻媳婦總見不得老婆子受苦,我這是把你們給耽誤拉。”
李婆婆越說越是難過,將掃帚一扔,坐在門檻上抹起了眼淚。
“我兒子是個沒福氣的,娶了這麼好一個媳婦,沒幾年就病死了。我那媳婦這兩年帶著老婆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如今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怎麼就不見了呢?”
林與徐恩只得勸說了半天,等李婆婆情緒完全平復了,才開始問話。
徐恩一一問清了出門時於孃的衣著打扮,林與卻是著重地問了於娘平時的人際關係,是否有仇家。
李婆婆一一否定,想想也是,於娘這麼一個柔柔弱弱和和氣氣的女人,能跟誰結了這麼大的鬱憤?
三人問了半個時辰,一無所獲,只得安慰了李婆婆兩句,從宅院中退了出來。朱大心情不佳,拱手告辭。他還準備再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
徐恩卻是面帶凝重:“小弟覺得此事卻有蹊蹺。表兄你看,這背街不過百步距離。”
徐恩比劃了一下長短,又看看路:“就算走到小吃街,哪怕走慢些,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於娘子出門時已近午時,街上人來人往,怎能憑空消失?”
林與點點頭:“我總覺得不是巧合,你來看,這宅門往前走大概百步的距離是背街,前面左拐之後就是正街了,那裡白天人多。想動手的話,只有這裡。”
“小弟卻覺得目標太大,於娘子帶著孩童,又有推車,如果是要此處翻案,必定留下痕跡,而且兩人怎麼可能不呼救?恩,如果小弟推算的沒錯,這巷子兩邊的人家嫌疑最大,熟識的街坊,於娘子不會警惕,車子拖入大門就可藏匿。”
林與點頭:“很有可能,回頭給丁巡檢說一下。”
徐恩若有所思地看了林與一眼:“小弟還有一論,若於娘子並非為人所拐,而是因別事所累呢?”
林與眉毛一挑,兩人想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