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此時也沒什麼藥物,除了幾瓶青黴素之外別無所有,只得叫了謝家的僕役打來了清水燒開,給幾個拉肚子的灌了一肚子開水。
多喝點熱水總不會有錯的嘛
見幾個人熱水喝進去,臉上的表情也舒坦了幾分。林與就拿乾淨的麻布在沸水中滾過,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再把幾個外傷的傷口用冷卻的開水一一洗過,一一包紮。
一開始還有點手生,到了後來,他就找到點當年的感覺了。笑話,林大爺大學選修急救知識這一門課,可是滿分哪(驕傲臉.jpg)!
“當然有意思了,你你你你,你居然是孫思邈的傳人?”
謝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瞎眼了嗎?你這種人也得能學如此的聖術?”
“你這是什麼意思?哼,如果不是為了給你爹看病,我還不願意曝露我的身份呢,說得像我稀罕這個藥王似得。”
林與半真半假的翻了個白眼。
謝芳此時才知道,林與為何一反常態,不在家數銅板玩了。原來都是為了自己的老爹啊!
林與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僅僅是三言兩語耗費三日時光,就換來了幾百貫的收入,以後每月的份子錢也是源源不斷,這樣的聰明人,放棄了在家悠閒的時光,跑來這地方……
謝芳四顧,汙水橫流,屎尿與垃圾一色,茅草合著汙穢齊飛。
他被感動了,硬要給林與下跪,要不是林與攔著,這會就已經要定下生死文約,給林與做牛做馬今生今世用不分離了。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一輩子蹭飯嗎?就那麼點出息。
林與橫了胖子一眼,處理完了最後一個傷患,他只覺得渾身都已經餿了,此時他多想回家泡個澡,抱著妹妹去小吃街晃盪一圈吃個白食,那才叫愜意呢。
可如今,他卻無法離開。
洗了洗手,林與問道:“你那家僕靠譜嗎?”
謝芳點頭:“靠譜,這會他該已經到了轉運使衙門了,我們慢慢趕過去就是。”
林與無奈地看向城牆的方向,希望能快點吧。
此時,轉運使衙門中的氣氛非常地壓抑。
大堂上坐著一個俊美的中年男子,他一身官服,氣度不凡,此時正摸著自己的三縷長鬚,愁眉不展。
此人就是時任荊湖轉運使的蔡京蔡元長。作為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權奸,蔡京其人性格圓滑,是少有的在新黨舊黨之間遊刃有餘的官員,舊黨魁首司馬光曾經公開讚揚他“若人人奉法如君,還有什麼行不通?”,偏偏在新黨當道的如今,他蔡京也混的開。官場傳言,這位在江淮荊州撈足了資歷的大佬,即將高升入京,恩,好似還是個戶部尚書的肥差。
面對這樣的上官,堂下的一眾官員也是瑟瑟發抖,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如今蔡京升遷在即,在荊湖最後一件案子,就絕不能容忍出半點岔子。
見眾人怯弱無聲,蔡京有些失望地搖頭,這荊湖之地,除開謝麟那位四朝老臣,竟全是些酒囊飯袋之輩。
他按下心中思緒,耐心發問:“對於廣南逃民之事,朝中爭議,荊湖路還是得給個處置的章程,你等也思慮良久,誰來說一說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