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像是和藹師長對學子之間的關心,卻讓嚴蕊心中驚慌失措。
從不上早課的葉磊或許不知,平日嚴厲無比的高楊教習,別說面容和藹,就連一絲笑容都是很難見到,大多學子只是見到他,心中都會有些打顫。
而高楊教習向來看中學子勤奮修行,哪裡會管什麼同窗之誼這種瑣事。
嚴蕊覺得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師長,此刻卻變得無比慈祥,雖然心裡感覺有些怪異,卻也是使勁點頭,以免讓師長覺得失了禮數。
高楊問道:“那日我看你用的那招守身劍,應該是出自落塵劍法總綱,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只是看一眼高楊教習便能知道劍招出處,這等見識不愧是書院教習,嚴蕊恭敬說道:“弟子在藏書樓裡尋到的。”
高楊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只是看了總綱,便能將守身劍學了個七八分,看來你的劍感很好。”
得到誇獎本就是件高興的事,況且作為書院新生,能得到高楊教習這種人物的肯定,嚴蕊自然難掩心中喜悅。
只是她覺得如果這時候說謝謝,未免顯得太不謙遜,也只好憨憨的在一旁賠笑,儘量顯出一副謙虛之態。
高楊問道:“落塵劍法裡還學會了哪幾式?”
嚴蕊說道:“弟子愚笨,落塵劍法中現在還只學會了守身劍。”
高楊覺得火候應該差不多了,覺得已經穩操勝券,說道:“能學會守身劍已經很不錯了,這落塵劍法我也有些心得,這樣吧這幾日早課結束後,我把這套落塵劍法授於你。”
聽到這話,嚴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能得到教習的單獨授課,而且還是修行課業之外的技法傳授,對於每一個學子來講,和天上掉餡餅差不多,嚴蕊當然也是千萬個願意,只是這種好事怎麼就突然砸到自己頭上了?掃了眼身旁百無聊賴的葉磊,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嚴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面色竟是有些猶豫。
看到嚴蕊猶豫,高楊皺眉,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嚴蕊趕忙恭謹說道:“弟子願意,只是弟子已經拜入沈教習門下。”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收你為徒,只是授你套劍法,憐馨丫頭那裡我會說的。”
高楊教習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聞言,嚴蕊哪裡還敢說什麼,面色有些激動,連連點頭稱是,對於她這種沒什麼背景的學子,能得到教習單獨指點,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高楊輕輕點頭,很滿意嚴蕊的態度,心想這才是書院學子應有的態度,說道:“不過主殿那裡太過嘈雜,我看這裡倒是比較清靜,明日早課之後,就來這裡教你。”
說完高楊瞥了眼一旁有些驚訝的葉磊,有股奸計得逞的感覺,留下有些興奮的嚴蕊,和一臉懵的葉磊二人,輕甩袖袍便離去了。
聽見高楊要在他這裡教導嚴蕊,葉磊也是有些無奈,心想清淨的地方多了,您老偏要在我這?
不過這裡畢竟是書院,自己本就是寄人籬下,教習要在這裡授業,他又哪好意思開口說這話,即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忽然,葉磊想到,不對啊,這書院是師父的,那不就等同於自己的一樣?雖然想來有趣,不過在沒見到師父之前也只能想想好了。
看了看身邊還有些激動的嚴蕊,問道:“何至如此?”
嚴蕊整理了一下情緒,心想自從認識了葉磊,自己的運氣好像也變得好多了,不僅被沈教習收為弟子,還能碰上高教習單獨授業這等好事。
明顯有些開心的嚴蕊,此刻倒是少了些拘束,神情有些俏皮,說道:“葉公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天賦異稟,昨日大比上,高教習就很看重你,今日又特地來找你,倒是讓我沾了光,看來又有一件要謝謝葉公子的事情了。”
昨日相見,葉磊對這個成熟卻又倔強的女子感官不錯,笑著說道:“看來我這裡又要有吃不完的果乾了。”
嚴蕊兩側出現一對淺淺的酒窩,笑眯眯的說道:“沒問題。”
“不過你真的不想拜入高楊教習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