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的安危暫時不用處理,對方需要的是恐懼這份情緒本身,而只有活物才能夠提供恐懼。
即便將他們的身軀帶走也無濟於事,他們的心……已經被連結上了某種奇妙的存在。
只有直面恐懼,才能解救自己。
而只有擊敗恐懼,才能解決全部。
在發現真相以前,一切意外發現都有可能是組成真相的一小部分。
通道中漆黑一片,好在夜視儀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可見視野。
但視野中盡是蜿蜒扭曲的地底通道,總有無盡的障礙物遮擋視線,目光甚至看不到三米距離以外的東西。
只有聲音可以……
隨著白厄踏足通道,沒有槍聲那般明顯但在安靜下也同樣能夠被聽到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砰!」
「砰!」
像是大錘砸牆般的動靜不規律的伴隨著震動響起,其間還有……慘叫。
「啊!」
「救……」
「瘋了……」
「砰!」
白厄繞過轉角,夜視儀中出現了兩具身體。
被按在牆壁上計程車兵嘴角掛著粘稠的
唾液與鮮血的混合物,身體像是一塊爛肉一般掛在牆上不規則的凸起岩石之上,整塊身體像是肉餅般被均勻地貼合著崎嶇的牆壁搗爛。
唯有頭部似乎還保持著完整結構,用細若遊絲的聲音發出最後的提醒。
「他……瘋了……」
他……
是血神。
體型龐大的血神扭頭看了過來,一雙鮮紅的眼睛在夜視儀下的視角顯得尤為邪異,懾人的兇光穿破略顯失真的夜視儀視角,蠻狠地被白厄所感知。
渾身肌肉鼓漲,暴力血腥的氣息幾乎充斥了這片狹小的空間之中。
「你幹什麼!」
白厄雙手持槍,冷聲質問。
面露兇光的血神指著牆上的破爛身體,忽而一笑,「他已經不配成為帝國計程車兵,向惡魔貢獻力量,唯有死亡才能贖罪!」
「惡魔?」白厄眯著眼睛。
「你沒聞到麼?空氣中的那股惡魔的味道?」說著話的血神忽而一愣,從陶醉的表情中貌似醒來地看向白厄,「哦對了……你聞不到。你和他們不一樣,你還沒有成為惡魔的一部分。」
他伸出手來,滿是鮮血,「和我一起,我們殺穿這座罪惡的巢穴。」
「那你呢?」白厄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血神頭頂上的自己明晃晃地展示出了他現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