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陽此刻就只能機械性的望著餘老爺：“為，為什麼。”
餘陽說完之後，他還又猛的咳嗽了幾聲。
餘老爺雖然表情不好看，但是始終卻沒有靠餘陽太近的意思，在他的眼裡，這個餘陽也被傳染了，而是怕自己被那個大夫束手無策的病給傳染了。
由此可見，餘老爺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不過，這個時候餘夫人確實接過餘老爺的話，把餘老爺想說的的話，全部都說了。
“想起當年，杜姨娘也是真的傻，更是個蠢的，她都原本與她的心上人約好了，準備回去就商量成親的事宜，
誰知那男子在與杜姨娘共度良宵之後，竟然一去不回這個時候老爺剛好遇到杜姨娘原本想等著杜姨娘醒來送她回去的，
事情就是那麼巧，等杜姨娘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有老爺一個人，杜姨娘還以為是她自己做了對不起心上人的事情，
不要臉的與老爺有了肌膚之親，便狠心把自己的心上人拋下，不管不顧的跟著老爺了，就連家裡的人都沒有通知呢！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有的，你覺得你真的可能會是老爺的孩子嗎？而且這麼十幾年了，你都沒發現你和家裡面的每一個少爺長得都不一樣嗎？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
是了，聽餘夫人這樣說，餘陽這才恍然。
他一直都在想，為什麼他爹和大哥，二哥，三哥的個子都不是很高，只有他，雖然年紀還沒有他們的年紀長，但是身高卻已超過他的三個兄長了。
他也問過杜姨娘，可是杜姨娘的答案卻是：“都是娘不好，沒那讓你隨了你爹，長相隨了娘，所以你才長得比較高的。”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很爛，可是他卻信了，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他原來，真的不是餘家的孩子，想到這裡的餘陽，非但沒有感到恥辱感，而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在心裡道：“真好，他和他們並不是一家人，這樣以後若是打壓他們的話，就不必心慈手軟，正好他和他們也不併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所以以後也無需在顧及他們，而變得束手束腳。”
“既然爹不認我這個孩子，那麼我便自請離族譜，日後，我餘陽和杜姨娘孃的生死，都與餘家無關。”餘陽說著，還一邊死命的咳嗽著。
等咳嗽緩過一陣子之後，餘陽無比認真的給餘老爺，給這個他叫了十幾年的爹，磕了幾個頭。
餘老爺又給了餘陽一句：“真把你自己當根蔥了，從一開始，你就不是餘家的人，就沒有必要在餘的族譜上。”
餘陽沒有反駁，他只是無聲的笑了笑，在心裡安慰自己：“好在，這一切都要過去了。”
還不等餘陽起來回去，就聽到有下人在院子喊道：“杜姨娘沒了。”
餘陽身體一僵，雖然是假的，但是他還是害怕了。
感覺離餘陽很是遙遠的餘老爺，面色沒有一絲改變：“丟去亂葬崗，要麼讓四少爺自己帶走屍體，不過你們看要看好了四少爺，不屬於四少爺的東西，一律不許讓四少爺帶走，
還有，屬於四少爺他們的被褥衣衫，以及四少爺他們使用的鍋碗瓢盆，這些之類的東西，等他們走了之後，把這些東西，全部給我一把火燒了，免得我們被染上什麼病。”
餘老爺的態度就好像對待自己最為厭惡，最為噁心的垃圾，以及恐怖的瘟疫一般。
餘陽的心死了，死的很是透徹，他起身，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打招呼，一個人一邊咳嗽，一邊晃晃悠悠的快走著，那背影，說不出來的寂寥和惹人心疼。
可惜，這裡並沒有人會心疼餘陽，也沒有人會幫忙拉他，或者安慰他一句。
餘陽沒讓任何人碰杜姨娘的身體，也沒帶走餘家的其他東西，只留了杜姨娘平時喜歡，慣戴的一些簡單的首飾，以及他們兩人最為普通的衣物。
然後就一個人揹著一具屍體，就這樣離開了讓他失望又傷心的餘家。
餘陽和杜姨娘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餘家所有人的視線當中，直到完全的融入黑夜，徹底看不見為止。
餘老爺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真怕他們再待下去，會讓我們其他人也傳染上那種怪病。”
“老爺放心，我已經令人下去消毒了。”餘夫人安慰的聲音。
“嗯，夫人，你做的很好，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讓府裡面的人閉嘴緊閉，不要在外面亂嚼舌根，不然我們餘家以後出去就要躲著人了，生意更做不成了。”這也是這麼些天，餘老爺為什麼沒有把餘陽和杜姨娘馬上趕走的原因。
他們倒不是在意餘陽母子有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而是在意，若是餘陽他們直接出去，萬一被別人看到，在傳他們餘家有什麼傳染疾病，那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