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胤禛端坐在書岸之後,不遠處的香爐正燃著淡淡的冷香,窗戶處落下手陰影正好落在他臉上,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蘇培盛躬著身子走了進去,然後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主子爺。”
胤禛沒有立馬開口,而是伸手拿了一個摺子,邊看邊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蘇培盛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抬頭的瞬間皺著臉皮道:“回主子爺,那邊沒什麼動靜。”
胤禛猛地抬起頭,眉心皺起,目光掃向蘇培盛,不悅地道:“什麼叫沒動靜?”
蘇培盛僵著一張臉,身子不由地又往下彎了幾分,他雖然覺得自家主子行事彆扭、瞎折騰,可有些話不是他這個做奴才的能說的,畢竟主子打架,奴才只能低頭,而不是自以為是地看熱鬧,便乾巴巴地解釋道:“可能武主子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才沒有動靜吧!”
“爺瞧著就是爺把她給慣壞了……”半點臺階都不給他下,當然這句話胤禛含在嘴裡,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寵索綽羅氏,是因為索綽羅一族近來的發展不錯外,再有就是剛好遇上,原本他還以為武秀寧聽著他寵愛別人的訊息,一定會像之前那般使性子鬧脾氣,卻不想事情洋洋灑灑地傳了這麼些天,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是不悅,甚至可以說很失望。
蘇培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畢竟主子的心思誰都不清楚,“可能是下面的人瞞著武主子,沒讓她知曉。”
這種事對他們這些奴才來說不算什麼,只要主子爺心情好,寵誰不是誰,可對於後院的女人而言,但凡有點心思的,誰都不希望主子爺寵的不是自己,更何況物件還是動了真心的武庶福晉。
“蠢奴才,有人瞞,那就有人說!”胤禛低斥一句,再不看蘇培盛,轉而處理起桌上的摺子。
他能分心做些事,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內心的愧疚和對武秀寧的感情,作為皇家人,疑心是天生的,即便知道不可為,卻還是會忍不住去懷疑,但武秀寧的倔強卻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明白這人總得有分別才行。
“滾出去!”胤禛抬頭的瞬間,見蘇培盛還站在原地,沒由來地一陣氣,張口就是一聲斥責。
“嗻。”蘇培盛瞧著胤禛越來越冷越來越黑的臉,臨退出去前道:“奴才這就讓人去安排。”
胤禛聞言,臉色這才算緩和了一點,若是到了這份上還不懂他的心意,蘇培盛這個心腹太監怕是就要做到頭了。
蘇培盛瞄到胤禛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做對了,等退出書房,便見守門的小廝快步跑了過來,他忙攔著人道:“急急忙忙的幹什麼?也不怕衝撞了主子爺。”
“蘇總管,索綽羅格格在門外求見,說是要給主子爺送湯。”守門的小廝小聲稟報道。
“蠢東西,這後院給主子爺送湯送點心的人還少嗎?你還不懂得怎麼安排。”蘇培盛低喝一聲,心裡暗歎這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總往上湊,難怪他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可……”守門的小廝一陣猶豫,這索綽羅格格可是主子爺的新寵,他哪裡有膽得罪。
蘇培盛一瞧小廝的表情,不由地罵道:“說你蠢你還真蠢,你得罪不起她,難不成你還得罪的起主子爺。”
守門的小廝回過神,背後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隨後真心實意地衝著蘇培盛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去傳話。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索綽羅氏會成為武秀寧第二的時候,朝堂上發生了不少事情,樁樁件件都惹得皇上大怒,以至於胤禛等人和朝堂上的大臣都忙了起來。
皇上如今不說最為信任胤禛,可在大部分的兒子中,他卻越來越倚重胤禛,而胤禛這個忙起來連自己都忘記的人,怎麼可能還記得索綽羅氏是誰。
索綽羅氏倒也聰明,跑了幾次都見不著胤禛,也就消停了,畢竟她根基不深,爬得太快,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便很是自然地退出了眾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