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爺聽你的,不再穿得這麼嚴實。”胤禛一臉無奈地笑道。
“是了,爺早就該這樣了。雖說規矩要守,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一塵不變,得靈活應對。而且身子是自己的,真熬壞了,心疼的還是婢妾!”
胤禛看著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的武秀寧,不僅不覺得煩,還覺得有趣,這嬌人兒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以往她可不敢跟自己扯這麼多,說話謹慎小心,一副生怕犯錯的模樣,現在倒好,直接就管到他頭上來了。
“牙尖嘴利!”總得來說,胤禛對於武秀寧的關心還是很受用的。
每多見她一次,就會多在乎她一點,從初見到現在,眼前這個嬌人兒的一言一行都在侵蝕他的心,而他從一開始的無知無覺到抗拒再到接受,快得讓他自己都覺得訝意的同時又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那也是爺慣得!”武秀寧一臉調皮地頂了胤禛一句。
等侍候胤禛換了常服,武秀寧便讓人傳膳,因著天氣較熱的關係,膳食多以清淡為主,卻又有幾個開胃的小菜,不像其他院子是盡是一些湯湯水水,讓人一看就沒了胃口。
因著胤禛一進後院又去的攬月軒,後院眾人的目光理所當然地全部都集中到了武秀寧的身上,雖然她們什麼都做不了,可不妨礙她們打聽訊息,知己知彼!
正院,烏拉那拉氏得到訊息時,面色平靜,心裡思緒翻騰,武秀寧,好一個武秀寧,果然是個心思狡詐之輩,從入府到現在,不僅奪了別人的風光,也陷她於不義,如今,連新人的機會都不放過,不是她要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武秀寧,而是武秀寧的所作所為怎麼看都像是在針對她……
她等新人入府已經等太久了,雖說這鈕鈷祿氏和耿氏顏色一般,但勝在年少,這花兒一般的年紀,如何就吸引了爺的目光?
若不是烏拉那拉氏清楚自己當初打武秀寧主意的事情無人知道,她現在都要懷疑武秀寧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也對,以武秀寧狡詐心思,能得到今日的一切,她肯定是要死死地護住,就怕再有新人如她一樣上位!
說到底,還是她太過小看她了!
思懿院裡,李氏聽聞胤禛從書房出來就去了攬月軒的訊息,整個人都覺得麻木了,這到底是她第幾次聽到相同的訊息了,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主子?”玉竹小心地喚了一聲。
“自打我生了弘時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吧?爺自那時起就很少再來我這思懿院,就算留宿也只有少少幾次,為什麼昔日最為得寵的我現在卻備受冷落?難道是我做錯什麼惹怒了爺卻不自知?”
“主子有兩位阿哥一位格格傍身,在府裡,無人能出其左右,就是福晉也得退讓三分,一個武格格,怎麼可能比得上主子!”玉竹寬慰地說道。
“呵……”李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玉竹,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心裡清楚,我與武氏現在完全不能比,她如今是真得爺的心意,受寵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讓我不明白是爺突如其來的轉變?”
“轉變?”玉竹一臉的疑惑,明顯不懂李氏的意思。
李氏也沒想她能懂什麼,不是胤禛的女人怕是不會懂胤禛的改變,在武秀寧入府之前,她是府裡最得寵的那一個,卻不是最得人心意的那一個,她會有今天,只是因為生育之功,無關情愛,而武秀寧不一樣,爺對她的寵愛超出了她已知的範圍。想到這裡,李氏閉了閉眼,很是不甘地道:“你不懂得,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看得清裡頭的彎彎道道。”
“是。”玉竹也沒較真,也原是想借機套一套李氏的話,卻不想李氏只想著感慨,壓根就沒說什麼有用的話,且福晉讓她對兩位小阿哥動手,可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玉燕那邊盯得太緊,她根本就不敢動,再加上李氏近來總是喚她到身邊侍候,她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時機想別的。
至於李氏剛才說的轉變,她倒是有心打聽,可惜李氏並不打算多說,這讓她很是無奈。她倒是想立功,可機會都沒有,她拿什麼立功,總不能明知山有虎還往虎山行,若李氏知道她就是內賊,她可以預想到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李氏見玉竹垂首斂目,猶如一根木頭杵在旁邊,就覺得心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