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沒有?”
他愣愣的看著底下,只覺一陣目眩,這樣的高度,即便是身體康健之人,生還的可能性都極小,更別提重傷或者已經死去的李易了。
“王嶽他們還在找,怕是沖走了。”一個衛兵緊咬牙關道。
“都尉,我們得給都公他們報仇啊。”
“郭校尉他婆娘,死不瞑目啊,那眼睛睜著,都閉不上。”眾衛兵紅了眼眶。
“帶我去瞧瞧。”殷承整個人木木的,當看到郭壇剛滿月的女兒的屍首,他眼角裂開了。
“去,去通知各碼頭、在各府縣張貼告示,各關隘嚴格把守,把人給我找出來!”殷承低吼,眼裡紅的嚇人。
“都前司,全力徹查此次參與之人!”
“一個都不要放過!”殷承從牙縫裡蹦出字。
“不必再在東霞山耗費人力了。”殷承閉了閉眸,“隨我去崔府。”
他轉過身,越走身上的煞氣越重,眉宇間是殺意和愧責之色。
是他辦事不利,是他沒能查出崔成錦的禍心。
都是他的錯。
殷承仰面朝天,趔趄在地,爬起來,他接著往前走。
衛兵隨在他後面,一股肅殺之氣瀰漫。
“歆兒。”
經過數次跌倒,唐歆在唐正浩的攙扶下,終於到了山澗邊。
衛兵的屍身已經被收拾帶走了,每一具都破爛不堪,比之戰場,還要慘烈。
這種仇恨,讓他們怎麼消?那些都是出生入死,一起訓練,打趣戲鬧的兄弟啊!
唯有崔成錦等人的血,才能叫都公他們安息。
唐歆在山澗上環顧著,她似乎看到了絕望的李易,在刺客的合擊下,身中數劍,被踢落下去。
她緊緊抓著袖口,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
“歆兒?”
唐正浩扶住她軟倒下去的身子,若早知道東霞山會出這個變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組織這次的遊玩。
“大哥,取消和詹國公府的婚事,我嫁不了廖稷了。”
唐歆目光呆呆的說道,視線停在山澗邊的血跡上。
李易要是活著,她還能逼著自己去放下,逼著自己去愛廖稷,但李易死了,她所有的情愛,都隨著他一起去了。
她嫁不了廖稷,終其一生,她不可能愛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