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彤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劉玄恭:“你竟然也會做西餐?以前你不是隻做中餐的嗎?”
劉玄恭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本來我也只會做中餐,可看見我大哥用那麼簡單的西餐,把我嫂子哄得團團轉,就學了幾手。哎,對了,鄭玉彤同學,你會騎腳踏車嗎?”
“回呀!怎麼了?”鄭玉彤跟著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劉玄恭從桌上拿起一把鑰匙遞給鄭玉彤:“你可以先去大門口的車棚,挑一輛平時騎著。”
“哦!”
劉玄恭見鄭玉彤蠻不情願地接過鑰匙,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小姐,自從去年華北自治,北平的汽油價格就漲上天去了,今天給你搬家費的油,足夠你到豐澤園吃一週了。”
鄭玉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啊?現在汽油這麼貴了?”
“過日子,能省就省吧,不過,雨雪天,咱們還是可以奢侈一下的。”
一聽見“過日子”,鄭玉彤的臉騰地紅了,小聲地留下一句“我去選車了”,就跑著出了客廳……
清晨,鄭玉彤從美夢中醒過來,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鬧鐘,看了一眼,已經是六點多了,剛想睡,突然想起來,已經不是自己租的房子了,趕緊爬起來,穿上衣服,將“小姑子”留下的羊駝抱枕從被毯子裡拖出來,扔到一邊,將攤子疊好,床單捋平,放好枕頭,將抱枕放到枕頭邊上……
“呀!美好的新一天開始了!”
“開飯嘍!”
……
將鄭玉彤送到學校,劉玄恭騎著車子繼續往前走,沒多會功夫便來到自家的古玩店。
“老大!”
劉玄恭的小馬仔許勝早早地在門口候著,見自家老大心情不錯,上前問好。
“用不著這麼客氣!”劉玄恭拍了拍許勝的肩膀,“對了,文寧來了沒?”
許勝沒有回答,只是朝劉玄恭使了個眼色。
等劉玄恭在大堂裡坐下,許勝才嘆了口氣:“文寧清早就過來好假,說是家裡有客人。不過……”
“不過什麼?”
許勝壓低了聲音:“昨天我們的下線傳話過來,自治政府抓紅黨,沒抓著,可紅黨有人受傷了。”
劉玄恭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才開口:“當時大師兄學醫的時候,身份掩蓋做了沒?”
“當時是大大哥做的,應該沒問題。”
劉玄恭長舒了口氣:“那就好!”
“大哥,昨個下午,有幾個操著東北腔的日本老頭子偷偷摸摸地來店裡,看見櫥子裡的建盞和天目盞,非要拿昭和的人頭買下來。不過,按照您的吩咐,拿黃金白銀給堵回去了,只是……”許勝抬頭看了看劉玄恭。
“只是什麼?”
許勝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怕他們不死心,軟硬兼施。”
劉玄恭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地看著許勝:“你小子,找人跟蹤了吧?人手可靠不?”
許勝得意地點點頭:“人都是從東北過來的,查過根底,跟日本人有血仇,而且有血性,招的時候用了水刑也沒開口。”
劉玄恭朝許勝一伸手:“給個地址,今年先開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