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儘管得了便宜,可劉玄凌的臉上,還是掛著一絲絲的不情願,至於心裡,那早就樂開花了。
沒多久,眼睛裡血絲縈繞的劉玄英,穿著睡衣將房門開啟,看見劉玄凌眼珠子裡直冒火,可一想起昨天晚上洗碗的時候,使了陰招,頓時洩了氣:“大姐,早!”
流雲看了看劉玄英,又看了看劉玄凌,再,聯想昨天晚上的鼾聲,微笑著吩咐:“老四,抓緊時間吧老六叫起來,大你師兄他兒子今天不是要過來嘛?”
劉玄英來了精神:“那朵奇葩?”
流雲頗為得意地笑了笑:“還能有誰!”
劉玄凌湊上前,捏了捏劉玄英嬰兒肥的臉蛋:“老四,有什麼樂子,分享一下唄?”
劉玄英也沒隱瞞,將就昨天劉瑾承一家來家裡之後的前前後後都描述了一遍。
聽完,劉玄凌看了樂呵呵的老頭子一眼,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嘍,是大師兄的兒子。”
流雲回了一下頭,看著幸災樂禍的姐妹倆,沒好氣地懟了一句:“真是可惜了,本來有人可以成為國畫大師的,可惜了,為了學可以赤身裸體的油畫,學了素描,真是可以了,傳統的春宮圖裡的佳作,女人看了也會流鼻血。油畫也就那樣了,現在不流行寫實了,又是印象,又是抽象的。”
劉玄凌蔫了,不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塌下去的嘴角又揚了起來。
劉玄智從工作室裡出來,衣衫整齊,面帶憂色,走到流雲跟前,將紙條遞給流雲。
流雲看了一眼,還給劉玄智:“給你二哥發電報,讓他們小心點吧,可以啟動身份掩護,必要時可以動用中立國護照。”
“爹,怎麼了?”
劉玄凌實在是有些好奇。
流雲嘆了口氣:“大約一週之前,華共在江西建國了,跟北面類似的稱呼。”
劉玄凌好奇老頭子的態度:“那不是好事嗎?”
流雲面帶憂色,輕輕地搖了搖頭:“上月十號,禿子黨總司令部訓令,軍事機關要員,不得參加反日團體。九月份,蔣瑞元親自領兵圍剿宣告失敗。禿子雖然沒啥本事,可特別好面子。而,現在,華共內部親北派掌權。”
劉玄凌跟劉玄英愣住了,兩年的中東路事件大多數還記憶猶新,華共喊出的口號讓國內的有識之士心寒。
流雲長舒了口氣:“多事之秋。老大,在學校裡把你老二、老三、老五給盯緊了,別讓人給拐了。以咱們的家庭成分,躲不過親北派的鐮刀的。華夏的情況跟北邊不一樣,有了前清的地獄,現在稍微能吃飽的人都不會附和的。”
在流雲所知道的歷史裡,幾個月後軍統的前身復興社成立,很多復興社的成員都是學校學生和社會上的訊息靈通之輩。
如果一個人在校內有政治傾向,以後還入了黨,在遇到復興社的校友時很容易暴露。
而且如果學校內的同學、好友關係延續至黨內成為同志戰友,那樣就會出現被順藤摸瓜的慘劇。
不管哪個時代的學生,大多數都不會是意志堅定之輩,尤其是民國時期,能上得起學的,沒有一個貧困子弟,這些人大多數都成了被浪淘掉的黃沙……